“我怕你不愿。”顾修元目光沉沉。
他如今倒是一副正人君子样,也不知道方才翻窗进来的到底是谁。云浓有些无言以对,指了指门口:“那就请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听了她这句,顾修元却上前来:“我知道你不抵触……但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他在床边坐下后,两人霎时就离得很近,气氛也暧|昧起来,可他却并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云浓盯着顾修元看了会儿,只觉着他如今实在是拧巴得很,明明来都来了,却非要抓着这么点事情莫名执着,仿佛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一样。
何必呢?
她倒是没那么多顾虑,未免两人就真这么耗下去,索性跪坐起来贴近了些,轻声道:“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若是再耗下去,我可就不奉陪了。”
说着,云浓便当真理了理被子想要歇下。
顾修元握住了她的手腕,倾身压了下去。
他先前是一直压抑着,可得了云浓这句话之后,倒像是得了应允一样,再没什么克制可言。
云浓仍旧觉着莫名其妙,但却也弄不明白顾修元的心理,反倒是因为走神被他抓着罚了一通,连带着也顾不上去多想。
芙蓉帐暖,一室旖|旎。
及至雨散云收,云浓无力地伏在那里,昏昏欲睡,也顾不上什么择床不择床。
顾修元则是抚着她的长发,又替她捏着肩背,没有半点要睡的意思,更没有要走的意思。
云浓勉强抬起眼皮与他对视了一眼,嘱咐了句:“你走的时候小心些,也别太晚。”
祝嬷嬷如今年纪大,睡得便少了,总是一大早就会起来,云浓并不想让她撞着顾修元,不然就又要横生枝节。
顾修元听出云浓话中的意思,搭在她腰上的手一顿,问道:“你就准备这么瞒着旁人?”
他语气平淡,加之云浓又困得很,所以并没顾得上去细想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只是含糊地应了声。
顾修元看着她这模样,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心中凭空生出些戾气来。
就算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可他却还是报了点不该有的期望,所以如今难免会有失望。
他贴近了些,在云浓耳边问道:“那咱们这算什么……偷|情?”
这两字不可谓不狠,便是云浓再怎么困倦,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险些被这俩字给砸懵了,睡意也去了不少,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向顾修元。
这句话说出口后,顾修元就有些后悔了,可覆水难收。
云浓盯着他看了会儿,冷声道:“当着和尚骂秃驴,还将自己一并给骂进去,顾大人可真是不走寻常路,让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