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妱用余光扫了眼韩念白,眸中温度尽退。“韩大少爷是觉得我做错了?这人想杀我,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而已,有什么错?我难道应该站在那里让他杀吗?还是将他交给律法处置?就算是我真的遵纪守法,把他生擒交给律法,交给你,你难道就有办法处置他吗?法庭监狱都不存在了,马家人用钝刀子杀人,想要把不归顺他们没有用的人都活活饿死,你们为了夺权,肯定也会跟马家刀剑相向,难道你们都还讲律法吗?”
童妱说着缓缓转过身来,紧盯着韩念白的双眼,和他的反应。见韩念白支支吾吾百口莫辩的模样,童妱感觉有些可笑。“你如果是想来教育我的,大可不必,我这个人肆意妄为惯了,树敌颇多,你要是看不惯我,也想要与我为敌,我可以奉陪到底。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仇人不止这一个,我要杀的人和想杀了我的人也不止这一个,以后这样的尸体会出现很多具,想用嘴巴跟我讲道理拦住我,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在拳头底下见真章。”
韩念白低着头,细细琢磨童妱的话。一字一句都令他深省,也让他感到心寒无力。收集物资要死人,争权夺利要死人,出现矛盾也会死人。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早在半个月前,这个世界就已经不是曾经的太平盛世了,就算还有像他这样想要坚持建立法律秩序的人,也处施展维持。童妱有一句话让韩念白愧疚不已。他们确实在争权夺利中间接或直接地杀害了许多生命,真说有罪,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过。“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是我想的太天真了,我没有要与你为敌的意思,只是杀戮过重,一定会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甚至还会迷失自己,大佬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
韩念白深深地叹了口气,双标这事他不干,而且从一开始他也没有想过要责怪童妱。这段时间接触下来,韩念白能了解到童妱并不是一个暴躁易怒的人,她不会因为小矛盾随便杀人。只有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童妱才会进行反击。一切都是为了自保,他能理解。只是他不想让童妱完全放下自我约束,杀人成习惯。“我不会也不可能变成你想象的那样,这次就这样,以后这种话还是不要在我耳边说了,不然我们以后别说朋友,就连合作伙伴都没得做,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童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刚才冲着韩念白发火,也有仇恨上头的原因在。只是几句话而已,对方既然已经及时道歉,他也不至于小心眼的揪着不放,就此和人分道扬镳。更何况韩念白只是规劝几句,并没有想做任何实质性伤害她的举动。“对,刚刚你不在,马昌带着投影仪在后山反复播放你昨天从仓库里出现的监控画面,跟后山的人说他们本来打算今天抽出空来就给大家分发之前收上来的粮食,但因为你把所有物资都偷走了,只能暂且延缓发放,后山的人听信挑唆现在已经闹起来了,我已经派人去保护你的家人,但群起激愤估计也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