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循着声音抬头看去,在当初自己坐过的屋顶上,顾嚣不知道待了多久,钟情靠近时被他身上的凛冽寒意惊到。
“我寻了你整整一下午。”钟情把他披风拽了一角出来铺好,自己才坐上去。
顾嚣眼角柔和,抬眼看着她,“寻我做什么?”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最好喝的桂花酿?不作数了?”钟情两手揣在袖子里,她是真的很怕冷啊!
“作数。”顾嚣直直的看着她。
“好,那现在便出发吧。”钟情赶忙从冰冷的瓦上站起来,伸手握住顾嚣的手掌要拉他起来,手中触感冰冷,像握着一块尘封已久的冰。
“嘶。”钟情把他的手包在自己手中,可惜她的手比对方小了太多,她用力搓了搓,“你的手太冷,冻着我了。”
顾嚣运起内力驱散一身寒气,没一会,他的手变得温暖,两手牵住钟情,热源不断传去,“我的错,现在不冷了。”
顾嚣说的顶级桂花酿在一处离都城很远的驿站,买完酒钟情带着他回了最近的梧桐庄。
没有惊动其他人,她带着顾嚣悄悄回了她的院子。
院里的石桌上面有薄薄一层落叶,是深秋从树上带走的最后一点生命。顾嚣和她分坐两边,一人拿着一壶酒。
顾嚣沉默地喝了一口酒,然后目光看向钟情,钟情也拿起酒壶小饮一口。
“如何?”
钟情没有回答,反而伸出右手,“手冷。”
顾嚣起身坐到她旁边,左手覆在她右手之上,轻轻握住。
钟情侧头凝神看着低头帮自己暖手的男人,他的发丝间还有细碎落叶,神色间也狼狈不少,她伸出左手拂去那些落叶,“桂花酿甚好,但说不上最好,这世间还有无数做桂花酿的酒家,你都没有一一尝遍,怎么能将这家定为最好呢?”
她这话听着无理取闹得很,但顾嚣只是低声沉笑,“你说得对,是我不够严谨。”
钟情点头,“你知错就好。”
“那我今后需得走遍天下?”顾嚣抬头,两人离得极近,钟情鼻尖能感受到桂花酿的味道,有些醉人。
“自然。”钟情左手拿着酒壶狠狠喝了一大口酒,绯色当即染上脸颊,她不甘示弱,凑得更近,“不过既然是为了我去寻找,我也不会太过苛责。”
顾嚣轻挑眉头,“愿闻其详。”
“我想你独身一人前去定会万分孤单,不如我同你一道,你可愿意?”她话里有小心,有期待,但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人,漂亮的眼睛里,仿佛蕴藏着浩瀚星河。
神秘,惑人。
顾嚣双眼亮起,他左手抽离,扶在钟情腰间,微一使力,将人拉进怀中,“我当真了。”
钟情双手环住他,抬头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