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成什么样子!”月嵘将阿晔拉了近前,“阿烈你也别愁眉苦脸的了,听着,如果宫里头接线的人在明天之前还不将消息带回,我便想法子送你入宫!”
“什么?”颜烈猛地一回头,“你?”
“不错,我自然有我的法子,清芳妹子是在我这里丢的,我自然要对你有个交代。”月嵘顿了顿又说道,“颜烈,我这里还托人打听到,清芳妹子,恐怕是被人掳走的。”
“哦?”颜烈摸了摸下巴,“我也觉得蹊跷,清芳不是那种会给别人添麻烦的孩子,突然离开,定然有原因。”
“阿烈,你听了,心中最好有个计较。”月嵘仔细打量颜烈的面色,见他比方才还要平静些,便开口说道,“掳走她的事,是花家的人做的。”
“什么?”颜烈乍听之下,面色大变,“花家?是花家那小子?”
“这倒不清楚了。”月嵘摇了摇头,“阿烈,你暂且和那位师父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要乱走,我这里已经出了一次岔子,我不想再出什么岔子了。而且,如今看来怕是花家那里有什么计划,恐宫中要有异变。但不论如何,我会尽一切法子和宫里的熟人取得联系,让他将清芳的消息送出来。”
颜烈却捏紧了拳头,“怎么会是花家,那小子不是对清芳……”
“人总是会变的。”月嵘软言安慰道,“为今之计,还是一个等字,清芳冰雪聪明,如今,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了。”
颜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躲了十六年啊,还是被卷了进去,罢罢罢。”一句说完,素来豁达洒脱的颜烈,脸色竟已极尽颓唐。
“阿烈。”月嵘见他这幅摸样,心如刀绞,眼眶里蓄满了泪,“都是我的过失,我会尽力弥补的!”话音刚落,她便提起袖子以帕子捂着脸匆匆走了出去。
“清芳,她会没事吧?”惠润趺坐在床席上,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真希望我也能帮上他们的忙,但现在,恐怕我不去添乱就是最好的帮忙吧。”
“相思,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今天忙忙碌碌一天了,到底在忙什么?”清芳练了一下午的字只觉得有些头昏脑涨,便索性搁下笔推开书房的门,进了院落。
“把那盆花放到这里来,不是那里,是这里!”相思正指挥着人将一盆盆不知名的花摆进院子的各个角落,“清芳,你出来了?饿了吗?”
“还好。”清芳走下院子,接过宫婢手中的花盆,“这个要放哪里?”
相思和她也不见外,随便指了个角落,“放那里就好了,清芳,这种花是宫里头栽培着专门用来驱散邪气和寒气的,将花摆满了各个角落啊,秋毒就能散去了,宫里头一直以来,有这样的说法。”
“这样啊,可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花呢?”清芳碰了碰花盆中的小红花柔软的叶子,“这里有专门栽培花的地方?”
“是的,御花园里头专门有一小块地交给点墨飞霜师徒俩侍弄。”相思头也不回地答道,“那盆花小心一点,放到长廊尽头去。”
“他们不是专门护卫太后娘娘的吗?还养花?”清芳不解道。
“太后娘娘那里自然有侍卫把守,不到必要的时候,还不需要他们出手,况且他们善于用蛊,那就势必要好好研究各种药草,这样一来,也正好一举两得了。”相思说得头头是道,一边仍马不停蹄地指挥着宫婢摆放,“这花名叫思无邪,点墨大人从南疆带回来,悉心栽培了一年才成气候,取这名字,也正是看中其发挥的正意,能够驱散宫中邪祟。”
“点墨大人,真是好厉害!”清芳看向手边盆里的窄叶锯齿边的小红花时,眼里也带上了几分崇拜。
“是谁准你们摆上这么多思无邪的?”一众人正忙碌着,陡然听到一声突兀的女声,都抬起头来,一看之下纷纷请安道,“奴婢们给玉池娘娘请安。”
“玉池?”清芳皱了皱眉,“难道是秋兰映玉池,池水清且芳的那个玉池?”
“恩,就是,皇上给她册封的时候,就是赞了她这么一句,可是你看她那个样子,哪有一点清且芳的样子,等等,清且芳,清芳……”相思捂住了自己的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