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势抽出手,反被他用力一带,扣住了腰。
我挣扎着叫,&ldo;注意形象,佛主面前不能拉拉扯扯。&rdo;
他挺挺胸,&ldo;大错,佛教宣扬恋人夫妻相处要&lso;言色相和,无相违戾&rso;,来,抬头挺胸,光明正大地走进去。&rdo;
于是我被他光明正大地搂进庙门。
天气晴好,瑞阳高悬,层层叠叠的庙宇祥光闪烁,大雄宝殿前香烟袅绕,手持香烛等待上香的游客络绎不绝。
我们排队请了两份香烛,刘穆挤进人圈用香炉中旺火点着了,交给我三支,我们俩并排而立,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合掌默拜,再把香烛插进香炉。
在大雄宝殿前拜佛完毕,我带刘穆去吃斋饭,一路上都在给他回忆十几年前来吃斋饭的趣事,没想到今天饭堂紧闭大门,上面贴着告示:由于春节期间游客众多,我寺人手有限,暂不供应斋饭,请各位游客谅解。
刘穆勾勾我手指说:&ldo;没事,下次我再陪你来。&rdo;
&ldo;你这次什么时候走?&rdo;
&ldo;如果你今天不肯来,我下午就买机票走了,现在嘛,再说。&rdo;
&ldo;哦……&rdo;
他停下来,认真地看着我,说:&ldo;忻馨,你太磨人了,把我害惨了,要好好赔偿。&rdo;
&ldo;怎么赔?&rdo;
&ldo;这样赔。&rdo;
嘴唇在我脸上轻轻擦过,痒酥酥的感觉,&ldo;宝贝,我们好好在一起。&rdo;
头晕目眩,心跳如擂,我跳出他的怀抱往前走,像拒绝冬天里的一杯热巧克力一样,拒绝自己太快沉沦。
他追过来,拉住我的手说,&ldo;要习惯我的方式,走吧,我们吃饭去。&rdo;
我们在庙门前的仿古街上捡了一家饭店吃午饭,春节期间游客太多,用餐环境难免拥挤不堪,菜肴价高量少,而且上得非常慢,前一道菜早就吃完了,后一道要千呼万唤始出来。
吃完饭已经两点多,我带刘穆去爬山,鹿山是市区西南角最高的山脉,海拔四百多米,鹿山寺并不在主峰,我们绕过鹿山寺的后门,避开大路,缘着人迹罕至的小路向上蜿蜒行走,一小时后来到了山顶。
山顶遍披马尾松,大叶樟,颜色苍绿幽暗,林下大片大片覆盖着去冬的枯草,松林最深处有几块犬牙交错的白色巨石像瞭望台一样突出在山体外,我们立在岩尖远眺,手挽手,风生双袖。
天空聚集着轻渺的云彩,遮住了太阳,远处的城市显出虚虚的轮廓,初春的江水平缓清澈,把城市劈成两半,我的家乡在山脚美丽了几千年。
这是我梦魂相牵的景色,我曾经梦想着总会有一天,我将带着我的他,来这里登高望远。
是他吗?会是他吗?难道我历尽千帆一直在等待的人,就是他吗?
我们在岩石上坐下来,刘穆拍拍身边,示意我挨近点,我刚一动,就仰倒在了他的怀抱里,他的嘴唇随即覆了过来,触碰索求。
我喘气推开他,&ldo;慢点,你听我说。&rdo;
&ldo;说什么?&rdo;他的舌头贴着我耳根,声音如醇酒熏人。
&ldo;你考虑清楚,我比你大四岁。&rdo;
&ldo;我不嫌你老。&rdo;
&ldo;呸,真的,女人比男人大,人到中年外表差别很明显。&rdo;
&ldo;没关系,到那时你就当养个小白脸。&rdo;
明明狎昵的话,说起来却语气温存,神态端庄。
我仰头大笑,笑不可抑,捶他肩,&ldo;正经点。&rdo;
&ldo;很正经,没乱讲,你继续。&rdo;
&ldo;我恋爱就是为了结婚。&rdo;
&ldo;知道,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rdo;
&ldo;但我暂时不会回上海,怎么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