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非与周呈星相对一望,嘿嘿一笑。
霍爷爷知道他还小倒也没怪罪,把呈星一块揽过来,仔仔细细告诉他们这个名字的出处。
诗经《抑》中道:「慎尔出话,敬尔威仪,无不柔嘉。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时刻记得谨言慎行不可随便说话,仪表威严谦恭,看著就使人感到美好愉悦。白玉有瑕疵尚有磨石消去,如果言语出差错,却没有办法可消除。
「记住这句话,能做到这一点,就能使人心柔嘉,无往不利。」霍爷爷摸著两个半大孩子的脑袋,语气沈重,却无不期盼。
霍非与周呈星相对一望,嘿嘿一笑。
店面不大请一个人专门看店便足够了,这人是爷爷特地请来的懂行人士倒也可信不怕他卷东西跑了。因为古董店不同其他,算得上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特例,而且开这家古董店霍非的主要意图还是收藏卖倒是其次,因此他们每个周末只需要去一趟看看有没有什麽新货入柜,不过收藏这东西讲究缘分,很多时候一个月没收到一个东西的也有,多数还是他和周呈星到古玩市场淘回来的多。
对於古玩,霍非上一世懂得真不多,这一世开始集邮了才真正产生兴趣,一边收藏邮票一边开始研究这个,经过一两年在古玩市场和书海的熏陶,他买到假货的次数还真是越来越少。
觉得这只是自己一个兴趣顺带赚钱的霍非没让周呈星真正掺和进来,他知道周呈星爱画画,就让他努力在绘画上下工夫,画出一番成就啥的也就不说了,能让他多一个兴趣也好,总比天天跟在他左右啥正事也干不成要强。
周呈星一向奉他的话如圣旨,几乎是霍非说什麽他就做什麽,既然他都这麽说了,加上他的确挺喜欢画画,二话不说就报名市里某个相对专业的绘画班开始系统的学习了。在霍非古玩兴趣有所进展的时候,周呈星的绘画水准也丝毫没有逊色。
而一直以来周呈星只要有钱都投进去给霍非买邮票收藏古董,後来即便是赚了也没管他要,完全是任霍非随便处置的意思。霍非又不拿周呈星当外人反正对他来说只要是呈星想要就算自己一无所有也会全给他,根本没想过把两个人的账一清二楚算出来,以致於到後来两个人花钱用钱已经到了不分彼此的地步,这也是之前霍非说的那句你的钱就是我的钱的由来。
现在听了呈星的话,霍非撇了下嘴,翻过身来背靠围栏仰头望天:「刘叔昨晚上打电话说最近连只老鼠都没进门,去了也是白去。」想了想,他用手肘捅捅呈星的腰侧:「诶,你不是报名游泳比赛了吗?干脆去游一两圈?」周呈星耸耸肩:「我想人也不会少到哪去。」
「先去看看再说,就这点距离。」
霍非拍拍他的肩,呈星没有任何异议,说著两人移步来到学校游泳池外,情形有周呈星预计的一模一样。
周呈星默默看霍非,霍非转念一想计上心头,笑嘻嘻揽过他的肩膀:「那就去市体育馆那边的泳池里游,又大又宽敞,包准你游得痛快,进场费嘛就包在哥身上。」「怎麽,舍得花钱啦?」他拍拍胸脯笑得慷慨,惹得周呈星斜眼看他,「虽然进场费一个人才五块,可你在生活方面不是一向只进不出吗?」霍非虽不至於是个铁公鸡守财奴,平常花钱却相当谨慎。
许是上辈子花钱大手大脚为了维持相对体面的生活挣钱无所不用其极,最後落得悲惨收场。这辈子看钱比较重,主要还是因为心理原因,他认为这都是亏欠於呈星的,他自己绝对不能乱花自然是能省则省。
因此这时候听了呈星这话,霍非二话不说道:「也不看看对象是谁,要是花在你身上,多少钱哥也不心疼。」周呈星脚下一顿,慢了半拍才加快脚步追上霍非,一只手握住他,任霍非怎麽使劲都甩不开,索性由著他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麽牵手,让人笑话死。」霍非有点无奈呈星这个由小养成的毛病,现在虽然有所收敛,可时不时还能闹上一出,不过多数时候还是霍非由著他,就好比现在。
「笑死更好,这世界倒清静了。」呈星抿唇笑得斯文,可说的话实在太破坏形象,引来霍非白眼一枚。
两人就这麽走了一路,好在还都是半大的小鬼,倒也没引来多少人异样的目光。
泳裤是早就备好的放在周呈星背的包包里,交钱进场後,想著既然花了钱就不能白来,霍非也就不怕丢脸了和呈星在更衣室里换上泳裤,脱下的衣服和其他东西一同存进柜子里。
「怎麽泳裤你都备了两条?」
霍非在一旁伸展四肢,对正在给储物柜上锁的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