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们五条家几百年来的六眼之子,在我之前六眼之于五条家已经空白了几百年的时间,很多族人甚至已经对此不抱希望,可我的降生却又重新给了他们希望。”
五条悟冷哼了一声,觉得自己的族人们非常的可笑。
手指拨弄着左额处的刘海儿,发梢弄的夏油杰脸颊很痒,夏油杰不由地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别乱动,悟。”
五条悟朝着夏油杰凑近些,将中间那本就短的不能再短的两厘米距离彻底抹消。
他的声音很低,虚浮的气音随着他说话的力度和动作扑洒在夏油杰的脸上。
“只有鲨掉我,其他五条家的人才可能生出六眼的孩子。”
夏油杰明显愣了一下,在黑暗中回过头来对上五条悟的眼睛。
室内光线太暗了,他无法看清五条悟的脸,但是,因为实在是离得太近了,却又能够模糊的看到轮廓。
夏油杰有种错觉,他觉得现在的五条悟在笑,紧接着,他的感觉就被验证了。
五条悟真的轻声笑了出来,没有半点恼怒和气愤,仿佛对他来说这种事情不值得一提似的。
这是事关生死的事情,身边的五条悟却说的很轻巧,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夏油杰依旧不懂为什么如此,难道名门出身的人脑回路都不正常吗?
“他们难道没想过即便鲨了你,他们也不一定能生下六眼之子吗,如果其他人做不到,那么对整个家族来说,损失是不可估量的吧?”
五条悟也不挣扎,任由夏油杰攥着他的手指,他轻飘飘地说:“难道夏油先生没听过富贵险中求,以及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两个道理吗?”
夏油杰叹口气,“你这比喻……”
“啊,”五条悟承认自己的比喻可能有点不太恰当,但事实就是如此。
“万一失去了我这双六眼后,六眼之子在他们的小家庭中出现了呢,就算没有,没有六眼的五条家也依旧是御三家,对他们来说,不会有什么损失,可只要我存在着,他们便都会被我踩在脚底下。”
夏油杰听着五条悟的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心情。
在过去,五条悟偶尔也会说到五条家的事情,在他偶尔说起小时候或者中学时期的趣事儿时,偶尔插一嘴他的。
彼时,只知道他小时候过的不太自由,却从来没想过除了自由问题,还有生死问题。
“悟,”夏油杰毫不掩饰对五条悟的心疼。
五条悟将手指从夏油杰的手中抽出来,像个年上那般揉了揉夏油杰的头顶。
他好笑的问:“杰这是在心疼我吗?”
不自觉地流露心疼不觉得有什么,被对方这样问到脸上,夏油杰才开始觉得不好意思。
他转个身,面朝墙壁背对着五条悟,嘴硬的否定,“没有。”
他说没有,五条悟却依旧很开心,“夏油先生一直都是口不对心的人吗,心疼我有什么好不承认的,我又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