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听得白青说葫芦里面居然是尿,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忍不住干呕了几声,拼命将嘴里的东西唾了出来。
顾绝尘嘿嘿一笑:“这可不是普通的尿,乃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到的黑狗尿。”说着,他眼睛一转,颇有意味地看着白青道:“不过话说回来,白小姐不简单呀,没有用这黑狗尿居然丝毫不受香味影响!”
白青微微一滞,冷冷道:“别惦记我,我和你们不一样。”
顾绝尘知道白青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特殊本事,知趣地没有再多问。
万仙师坐在地上已经缓了半天神,他看着地上晕倒的三个人,皱眉道:“先别讨论了,此地说不定还有其它古怪,我们还是先离开再说。”
白青点头道:“他们三个应该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帮一把手,先出去这片石屋再说。”
于是顾绝尘背着块头最大的黑老闷,鳄鱼和万仙师抬着莫三眼,白青和白灭明则抬着鲁崖,几人走出了这个诡异的“村子”。
一出村子,浓雾便逐渐变淡,白灭明回过头来一看,才发现只有那片石屋所在的地方笼罩的浓浓迷雾中。他们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把鲁崖三人放下,才都坐下来喘了口气。
顾绝尘掀开蒙住口鼻的那块布,小心翼翼地在空气中闻了几下,说道:“这里没有那股烤肉香味了,应该暂时安全。”他刚说完,似想起些什么,伸手从葫芦里倒出一些黑狗尿,涂在了晕倒三人的鼻孔前。
刚才的变故,让几人都有些疲惫。万仙师年纪大了,更是经不起折腾,此时居然靠着一棵老树闭上了眼睛,呼吸间的功夫,便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秋高风凉,四周围黑色的山峦包围着这一小块空地,白灭明靠着顾绝尘静静地坐着,虽然夜已深沉,他却是毫无睡意。抬起头才发现,不知何时,深黑的天空中已是繁星灿烂。
银河如流,静夜似风。
如果还是在自己家外的那个小山头上,看到这漫天星辰,再和妹妹说笑打趣,想必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吧。白灭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想起失踪的妹妹,心里仿佛压了一块沉沉的石头,心情有些抑郁。
不知哪里来的蟋蟀,在这深邃的寂静里面孤凄凄地叫着。白青将额前几根青丝撩到耳后,站起身来,破天荒地走到顾绝尘身边坐下,手里拿着一捆白纱,她的声音一如往常般冰冷:“姓顾的,把手伸过来。”
顾绝尘一直默默地偷看着白青,直到她坐在自己身边,才收回目光,佯装正襟危坐。他听到白青居然没有叫自己混蛋,不由得微微一愣,旋即低着头笑了笑,把手伸在了白青面前。
纤细的冰冷触及厚实的温暖,两人都是微微地缩了一下。
白青脸颊飞上一抹绯红,只是在夜色中却让人看得不太清晰。顾绝尘偷偷瞟着白青低着的侧脸,那绝美的轮廓让他心中微微荡漾。只是他的另一只手却拍在了白灭明的小脑袋上:“这小子,平时看起来还挺斯文秀气的,想不到咬起人来跟一头小狼似的。”
白青咬着薄薄的嘴唇:“那是你活该……”话虽这么说,然而她的手却握在了他粗壮的臂膀上,一圈一圈,将白纱慢慢地仔细缠好。
触摸着他的皮肤,指尖上传来他的温度,也不知那温度有没有到心底,只是她的脸似乎更红了些。
顾绝尘嘴角的笑变得有些温柔,他没有争论自己是不是活该,即便真的是活该,他也是愿意的。因为这一刻,他终于有机会这么近地看着她,虽然只是侧脸。
夜风吹来她的香味,几根随风而飞的发丝飘到顾绝尘的脸上,他有些醉了,嘴里低声喃喃自语:“这个女人,怎会如此美丽。”
而她,只是低着头,指尖似乎传染了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