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白胡生此话,白河愁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他嘴里哼了一声,愤然到:“你……你这是乱伦!”虽然白胡生不认他这个父亲,但是白河愁心里却还把对方看作亲出的儿子。儿子爱上自己的妹妹,他实在难以接受。
白灭明此时脸上也僵了起来,这白胡生口中说着爱上了白海悦,那自己的母亲鲁秋萍呢?自己的母亲在他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位置?
不过少年人却是又想多了一层。在白胡生讲话的时候,白灭明的眼睛一直在偷偷观察着那个分明是白青,但是嘴里却称自己为白海悦的女人。他能感觉得到,那股危险气息就来自于这个女人。换句话说,介子推所说的上位者中的上位者,指得就是她。
那么,白胡生所说的爱,就很让少年人怀疑。这到底是真正意义上的爱?还是源自于下位者对于上位者的那种狂热?
但是,如果下位者对于上位者天生就有狂热感觉的话,为什么在得知了那女人不是白青以后,少年人根本没有丝毫这方面的感觉呢?在他心里,反倒是畏更多一些。
其实,这其中的奥妙恐怕就连介子推都没有完全弄清楚。介子之前讲给白灭明的那些,都是他这些年以来的体会和猜测。他只不过是将那时自己的感觉,和自己眼中所见别人的反应作了一个总结和推断。
但无论敬畏亦或是爱慕,都是人的情绪。既然是人的情绪,就难免会有波动,会有变化。不然,也不会有“一念喜,一念悲”这样的说法。
当初介子推和白灭明在外面感觉到里面有比自己更强的存在,他们的第一反应,自然应该是恐惧。还有小六,他原本和白海悦并无交集,所以他的感觉是对于强者的敬畏和害怕。反观白胡生,他一直对于白海悦就有着爱慕之意,所以即便白海悦成为上位者,他也不会有畏惧的感觉。
至于虫子在其中扮演的具体角色,除了标识出上位者和下位者的身份差异,恐怕就是在他们的情绪波动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不仅仅是畏惧和爱慕,所有的情绪,都会在那虫子潜移默化的作用下,从一个小小水花变作巨浪。
这包括怨恨、愤怒、悲痛,还有欲望……
情绪实在是一件复杂的东西,并不能用特定的界限来框定它们。比如说白胡生所说的爱,这爱的雏形,也许是依赖,也许是好感,也许是信任……也许是这许多,混杂交融在了一起。
言归正传,白胡生听到白河愁居然说自己乱伦,眼中又由温柔转为怒火。
他冷笑几声,不屑道:“白河愁,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我姑姑,我俩之间不管发生什么,恐怕都没有你说话的份罢?!”
“你……”白河愁气得一跺脚,被反问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这个人,真的是罪大恶极!在害死了我母亲之后,又把姑姑从我身边夺走。”白胡生心中愤然,长叹了一声,“我爱上了姑姑,然而突然有一天,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她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你白河愁把她囚禁了起来!为了怕她逃走,你竟然连门窗都封了起来,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方形口子,用来给她递送饭菜。”
白胡生说道此处,白河愁和白海悦的脸上表情均是一变。白海悦的表情有几分黯然和悲伤,而白河愁则像是被别人说破了秘密,脸色非常难看。
“你等等!”白胡生还欲继续,然而却是被白河愁出言制止。白河愁转过身,对着外面几人大声道:“你们先离开这山洞罢。”
其他几人均是一愣,他们犹豫着询问了几句,最终还是在白河愁的要求下,向外离开了。
白河愁这举动,显然是不想外人听到自己家中的私密之事。见着外人都已离开,白河愁才回过身来对白胡生道:“你知道多少?”
“你都在此地看到我姑姑了,你说,我知道多少呢?恐怕,我知道的比你还要多罢!”白胡生冷笑着反问道。
白河愁闻言,连着叹了几口气,才说道:“那你可知,我之所以囚禁你的姑姑,是有苦衷的!”他说着,眼神复杂地看着白海悦,“海悦,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把你囚禁起来。你我从小感情就很好,想来你刚才那一巴掌,正是因为你恨我背叛我们之前的兄妹之情罢?”
白海悦双拳紧握,身体轻微颤抖。当初白河愁名其妙地把她莫囚禁起来,的确让她心中绝望如死灰。况且那一囚禁,便是很多年。
黑暗而孤独的日子,无疑是让人极为痛苦的。
“好罢,事已至此,我就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你,也算了了你我心中的恩怨芥蒂。”白河愁闭起了眼睛,当年往事一幕一幕在他脑中呈现,他说道:“一开始,家里有佣人莫名其妙死去。她死在半夜,死相很惨,喉咙被咬断,身体中的血液被吸掉许多。我推断发现,她是被人咬死的。那咬死她的人,还吃食了她的肉。但是我并没有找到凶手,在我的压制之下,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但是我心里并没有完全放下她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