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索索的声音开始活动起来,似乎想往后堂走来。
游仙蓁吓得手脚冰凉,看旁边棺材有个缝,赶紧光速拉着宋野子跳了进去,两人慢慢安静地将棺材合上,不敢猛推,怕发出超大声音。
脚步声转到后堂来了,伴着卡擦咔嚓的吞咽声。
游仙蓁手掌出汗,棺材空间很大,她回头看看躺在里面原来的树石症患者,蹲着抱拳低头,默念,对不住兄弟。
出去了给您烧三十斤纸钱!
隔着缝隙,俩姑娘看见,一个青色人影停在柜子前,似乎在审视刚才酆都人翻阅名册的痕迹,这人带着头冠,青衫飘飘,嘴里啃着祭品月饼,苍白的手在翻着东西。
游仙蓁看的毛骨悚然。
她这个角度,发现这厮没有影子。
挖槽!
这世界上会有没影子的人吗?
她猛然想起了撒加城时,被孟秦先拔掉影子的魔都人,简直惨不忍睹。
然后,她又看见了,青衫人吃的月饼掉渣粘到了下巴边,他伸出血红的舌头,舔掉了。
游仙蓁头皮炸开了:“!!!”
woc!血红色的啊!
而且!谁家舌头能舔着快到耳根的渣渣啊!
她简直要感觉到浑身热血沸腾了,肾上腺素加速分泌,心跳加速,一股血烈气油然而生,游仙蓁又气又悍,她猛地从裤子里掏出宝书,扯下一页,刺啦一声,回响在闷闷的棺材里。
宋野子:“……”
卧槽姐妹,你从哪个部分摸出来的书?
游仙蓁手一伸,掏出打火机,一把推开棺材盖子!
人影一僵。
游仙蓁一鼓作气,叉腰:“呔!妖怪!哪里跑!”
青衫人咬着月饼回过头来,带着面纱,露出两只不一样的眼睛,一只溃烂流着脓,眼球肿胀越要从眼眶掉下来,另一只却是漂亮的凤目,线条流畅,让人不禁联想,要是取掉面纱,得是多么美的一张脸。
游仙蓁一肚子暴言都被憋了回去,呛得差点咳嗽起来,“妈呀,宋慈,慈哥?”
啥?
听到这话,宋野子也蹦了出来,瞪大眼睛看着“宋慈”:“不是吧,只是衣服一样啊,脸一看就不对。”
游仙蓁威胁地举着书页和打火机:“慈哥,这是马列主义教义,力破一切封建迷信,如果你靠近我,别怪我烧了它,砸你哦。”
青衫人接着嚼月饼,跟没听见似的,眼神浮现讥诮,似乎在说:我看你们这帮小玩意儿怎么弄。
游仙蓁一憋:“……”
这厮是男是女啊,男人装扮不假,但身形不壮实,眉目温柔,也没有喉结,风流俏丽。
而且,他怎么能吃献给亡者的祭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