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身子一软,她完全没想到裴嘉宁会干出这事来。
若非是她想过来看看汤羹炖的怎么样了,岂不是就叫裴嘉宁做成了,到那时可就全完了。
裴嘉宁也慌了,她完全没想到杜氏会来,而且还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裴嘉宁还在嘴硬:“我没干什么。”
杜氏气的上前拽住了裴嘉宁的衣袖,她指着地上的药末:“你还说你没干什么,说,这药是做什么的?”
眼下物证也在,裴嘉宁再也狡辩不得。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是,我是在给霜霜下毒,喝了这碗汤羹,她就会毁容,”裴嘉宁把一切都交代了出来。
裴嘉宁咬牙切齿地道:“娘,我恨毒了霜霜,凭什么她过的这样好,我却过着这暗无天日的日子。”
“我不服,我要让她也失去这一切,这样我才能舒心!”
裴嘉宁歇斯底里地说着这一切,目光中的恨意让杜氏都有些害怕。
杜氏再也忍不住了,她打了裴嘉宁一巴掌。
裴嘉宁愣住了,她眼中的泪掉下来:“娘,你打我,你为了霜霜打我?”
杜氏的手直颤,她心疼地抱住裴嘉宁:“嘉宁,娘知道你心里不平衡,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做什么都没用了。”
“你以为你这样毁了霜霜的脸就好了吗,到时候你也会完的!”
裴嘉宁攥紧了拳头:“不会的,这药药性极强,神不知鬼不觉的,只会让人以为是自己发了疹子。”
她没那么傻,她不想把自己也搭里去。
“孩子,你怎么那么傻?”
霜霜平时身子都很好,怎么会来了这儿就发了疹子,这未免也太巧了。
再者说了,若是霜霜真的毁了容,似陆砚那等人,怎么可能不调查。
依陆砚的手段,只怕立刻就能查到裴嘉宁头上来,连带着裴嘉宁去哪里买的药都知道。
杜氏抽丝剥茧地同裴嘉宁说了一遍。
裴嘉宁听后咬住了唇,眼泪怔怔地掉下来。
杜氏心疼地拂去裴嘉宁的泪水:“傻孩子,你怎么能做这么傻的事呢,若非是娘发现,等到事发的话,娘可就保不住你了。”
杜氏心里明白,裴嘉宁就是被退亲的事给打击的,走进了死胡同,什么都想不到了,才会不管不顾地,一门心思地想害霜霜。
杜氏万分庆幸她来了这儿。
裴嘉宁再也忍不住了,她扑在杜氏怀里放声大哭:“娘,我就是不甘心而已。”
杜氏抚着裴嘉宁的背脊:“娘知道,娘都知道。”
裴嘉宁狠狠地哭了一通,把心中的委屈全都说了出来。
杜氏也好生地劝了裴嘉宁一番。
杜氏道:“嘉宁,今天的事就这么过去了,日后你也别再起这等心思了,好不好?”
裴嘉宁闭上了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她认命。
这次,她真的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