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着的我站在哥哥房间的门口,脚像是扎了根般一动不动,手扶在推拉纸门上,仿佛被什么强力胶粘住了一样,用力到青筋都暴起了,连一丝一毫的空隙都还没有拉开。
我僵硬地转过头,再一次跟妈妈确认道。
[哥哥已经原谅我了吧,对吧对吧?]
妈妈失笑,用温柔揶揄的眼神看着我,“没错,我都已经跟佐助谈好了,你赶紧进去吧。”
“那孩子一直以来都很重视你,他绝对不会对你生气的,安心好了。”
[既然如此,我就进去了。]我强调道,[我真的进去了。]
“快去吧。”妈妈带着笑意催促道,像是很享受这种能跟自己的孩子自在说话的感觉。
我闭上眼睛,一狠心就拉开门走了进去。
哥哥还躺在被褥中乖乖休息,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额上有些虚汗,连嘴唇都显得干燥,不过我用透视检查过他的身体,除去眼部经络的损伤有些严重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在缓慢地恢复之中。
反正这几天就别想起身做任务了,明天我还要代替哥哥去到他们例行集合的地方帮他请几天假。
[哥哥。]我头一次在面对宠爱着我的哥哥面前时显得如此心虚。
“楠雄。”哥哥叫了我的名字,却没有转过头来看着我,他盯着头顶上横梁的木纹,慢慢说道,“我并没有怪你,本来就是我做错了事情,即使你想要惩罚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擅自听信了福泽谕吉的话,让你也苦恼了吧,本来如果早点跟你坦诚相对的话,明明一切都可以顺利解决的,说什么不想破坏约定,不想破坏游戏规则,只不过是借口而已,福泽谕吉这样说了,我也就顺势答应了。”
“那时候我到底在想什么,连我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带着毫无意义自我感动般的悲壮与兴奋,就那样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利用着,单枪匹马地就冲过去,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怎样杀掉森鸥外。”
“明明楠雄根本不需要我的保护……都是我搞砸了一切,还害得你丢掉在异世界的身份,不得不回到这里来。”
我一直跪坐在哥哥身边沉默地听着,但在听到这里时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他,[不是这样的,哥哥。]
[我很感激哥哥为我做的一切,那绝对不是没有意义的,是因为哥哥,我才能下定决心摆脱掉森鸥外的。]
我抬起手,用念力从浴室里拿来湿布巾,撩起哥哥额前的碎发,擦了擦哥哥额头上的虚汗,让他好受一点。
[我知道森鸥外很危险,但是却无法舍弃那样受人尊敬,被人重视的生活,仗着自己的能力肆意妄为,觉得无论他怎样筹划都不会真正地对我产生威胁。]
[直到这次事件。]
[通过观察掌握了我心灵感应的范围和缺点的江户川乱步轻而易举地就骗过了我,在暗中筹划着让我不得不脱离港口黑手党的计划,而我居然直到他特意透露给我的时候才意识到了自己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