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风苑小区人车分离,机动车无法进入。
孟梁观把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岁初晓道谢下车,去后备箱取行李。
冷风携裹着冷雨,把岁初晓的风衣吹裹在她的身上,显出她纤细的腰身,整个人瘦弱得像是随时都可能被卷到天上去。
望着她的背影,孟梁观紧了紧唇,还是没忍住下了车。
他把岁初晓的行李箱提下来,车门一锁,就一声不吭地提着箱子往小区里面走。
岁初晓赶紧跟上,把伞举过去。
男人太高,她要伸长胳膊才能遮住他的头。
他抬手把她一挡,“管好你自己。”
9号楼二单元的门口,男人把行李箱放下,站在那里看着被他甩在身后的女人举着伞急匆匆地走过来。
她的脸很白,头发乌黑,腰那么细,不堪他一握。
他想起那一次,外面也是这样的冷风冷雨,他们在温暖的房间里,从客厅做到卧室,再到浴室。
当他掐着她的腰,伴着头顶温暖的水流没入时,她的头抵着湿漉漉的墙壁,哑声说:“孟梁观,我希望就这样,长长久久……”
长长久久,这才多久?
男人凉凉一哂,岁初晓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谢谢你了。”她把伞递给他,“路上慢一些。”
刚才来的时候他总是不知不觉就把油门踩高,如果不是路上的司机都自觉避让着他这种惹不起的车子,估计他都要跟人剐蹭几次了。
男人淋了雨,头发湿了,额前垂下一缕湿发,眉眼乌黑,眸光深冷。
他看着岁初晓递过来的伞,没有去接,问:“没有告别吻吗?”
岁初晓用舌尖顶了顶嘴里还剩半块的话梅糖,笑一下,“明天十点,不要迟到。”
她说完,把伞往他手里一塞,拖起行李箱就要走。
男人却伸手把她一拉,低头就覆了过来。
黑色的大伞掉在地上,饱满的伞面在地上弹了一下滚进雨里。
男人嘴唇冰凉,气息火热。
他拿出了地老天荒的力气来攫取,吸走了岁初晓肺叶里赖以生存的所有气体,最后舌尖一卷,勾走了她的话梅糖。
满世界的风雨里,岁初晓大口喘着气,瘫在他的怀抱里,攥紧他胸前的衣服,才让自己不至跌倒。
他品着从她那里夺来的那一小块甜,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柔声道:“卡里的钱足够你在任何一座城市买上一套三居室。如果真的要跟林明旭,也请不要在清城。”
他的声音沉下去,“因为,我可能会忍不住伤害你们。”
风雨更大了。
风卷着雨扑进来,湿了半个门厅。
男人把岁初晓一推,迈步就走进了风雨里。
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很快被浇透,岁初晓捡起地上的伞冲他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