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着书立说,还从来没有人敢说他读书读傻了的。
这要是传出去,他温韬颜面何存?
当着满朝文武,他必须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道德制高点的姿态,驳斥刘枭。
宋云州等一派老臣,都扭头看向刘枭。
自己这未来女婿,实在是过于口出狂言,连温韬都敢惹,他今天如果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将会得罪以温韬为首的一派士子,今后的路,只怕会越来越难走了。
“哼。”
刘枭冷声一哼,笑道:“温师秦口口声声说本王挑起了和北凉的战争!你是不是忘了,北凉欺辱大乾十年,我大乾年年兵败,节节败退。这十年来,哪一场战争是我大乾挑起来的?!”
“你居然还敢说是本王挑起的战争?你不是老年痴呆,是什么?”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你……你你……”温韬被怼得无话可说,伸出去的手,在空中不住发抖。
他身后的弟子连忙上前搀扶:“老师,老师!”
他们惯着温韬,刘枭可不惯着温韬,哪管温韬是不是气的发抖,继而再上前去,盯着温韬满脸憎愤的脸道:“温师秦,你可是三朝元老,北凉如何欺压我大乾,满朝文武历历在目。你活了七十好几,大乾和北凉的恩恩怨怨,你比本王更加清楚。”
“你是真忘记了,还是惧怕北凉的声威,不敢想起来了?”
“人家都打到你家门口来了,你还说是我挑起的战争?你这意思是,让我大乾老老实实跪着,让陛下束手就擒,等待北凉的铁骑,践踏我大乾子民?”
“我,我……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温韬老脸煞红,连忙辩解。
但逐渐往后退的小步伐,已经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一旁的宋云州见此,都忍不住有些想笑。
温韬可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脾气暴躁。
逮谁喷谁,从来不顾及后果和党派之争,被他咬住的人,基本都得元气大伤。
今日武王刘枭几句反驳,却怼得温韬连连后退,满腹经纶的他,压根都说不出话来?
刘炎看在眼里,都没有打断的意思。
而刘枭可不惯着温韬的臭毛病,继续大步向前,怒目圆瞪地盯着他。
“你不是觉得本王惹是生非,惹怒了北凉吗?咱们就应该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吗?”
“你不是这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温韬不敢直视刘枭的目光,明显有些中气不足,强行辩解道:“老臣的意思,是尽量不要制造更大的矛盾,应当……应当适可而止,既以生擒北凉储君,何必对北凉大军,赶尽杀绝?如今闹得不可开交,武王就没有责任吗?”
“适可而止?”
刘枭瞥了眼温韬的官帽,笑道:“你肯适可而止,那北凉愿意适可而止吗?人家举十万大军,亲自跑到京都和我军打了几个月,是善罢甘休的人吗?”
“你温师秦倒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既是愿意适可而止,当初怎么不见你亲自上战场,凭借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劝退北凉打道回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