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恋情暴露完全在意料之外,都是莫岩城这家伙的肆意妄为,唉,当着全校的面说那样的话,挺难为情的。母亲的鼎力支持倒是在意料之中的,她向来不会过多干涉墨禾的选择。那日席间,莫岩城的话给了墨禾很深的触动,他说他会死心塌地,现在看来,这家伙落实得很到位。
分手的那几天,是墨禾最不愿回想起来的日子,父亲的突然离世,莫岩城的狠心决绝,他根本不可能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可它们偏偏有着最直接的联系,父亲离世该怪谁?莫岩城分手该怪谁?事到如今,尘埃落定,无需在意。
五年的刻意放下,在看到莫岩城被压在废墟下的瞬间全部成了徒劳,把理智、尊严全部抛下冲到他身边,把想要真相当借口,说服自己和莫岩城再次纠缠,或许,从头到尾就不甘心,从头到尾就放不下。
真相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到了墨禾的心头,几乎将他的心脏砸了个粉碎,他知道的,莫岩城并没有什么过错,只是凑巧,凑巧西城病发,凑巧父亲经过,凑巧遇上醉酒司机,凑巧父亲车祸罹难,可是,母亲接受不了,他也接受不了,只能让时间来冲淡这一切。
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莫岩城竟是莫承晟流落在外的儿子,两人就这么又撞上了,一个刻意回避,一个纠缠不休,先招架不住的,终究还是墨禾,没办法,莫岩城在他心里一直就是块巨型疙瘩,稍微碰碰就痒得厉害,割不掉的话,只能接受了
&ldo;阿禾,&rdo;莫岩城停下车,拔掉车钥匙,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向墨禾,&ldo;你在笑什么呢?&rdo;
&ldo;没什么。&rdo;墨禾敛去脸上的笑容,看了他一眼,拉开车门打算下车。
脚还没迈下地,猝不及防被莫岩城一把拉了回去,紧接着椅背被放下,他一下子就躺倒在椅子上,下意识挣扎着要起身,莫岩城先一步压到了他身上。
&ldo;你做什么?&rdo;墨禾手肘使力,撑起上半身,挑眉看着莫岩城。
莫岩城笑笑,在他眼角的泪痣上亲了亲,说:&ldo;你的笑太t撩人了,我有些把持不住。&rdo;
&ldo;想车震?&rdo;墨禾捏着莫岩城的下巴,在他唇上啄吻后轻轻摩挲着。
莫岩城垂着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墨禾,眼中的欲望丝毫没有掩盖,伸出舌头在墨禾唇上扫过,意犹未尽地点点头:&ldo;想。&rdo;
&ldo;那你就慢慢想,我不奉陪。&rdo;墨禾凉凉地说道,将莫岩城从身上推开,自顾自地下了车,往电梯走去。
莫岩城从浴室出来时,墨禾正靠坐在床头,翻看一本外文名著,莫岩城带着一身的水汽立即就粘了上来,一会儿在他腰上摸摸,一会儿在他脖子上蹭蹭,搅得墨禾完全静不下心来,无奈地把书合上,拉开他解自己衣扣的手,说:&ldo;春天都过去了,你发什么情?&rdo;
莫岩城不死心地拉扯他的衣领,床头灯暖黄的灯光照进他的眼中,流转着柔情与笑意,他翻身将墨禾压在身下,&ldo;嘿嘿&rdo;笑道:&ldo;在春天发情的,那都是禽兽。&rdo;
&ldo;哦?你难道不是吗?&rdo;墨禾眯缝着眼。
&ldo;我不是禽兽,我是情人。&rdo;莫岩城低笑了一声,俯下身来。
&ldo;啧,你轻点&rdo;
&ldo;抱歉,克制不住。&rdo;
迷迷糊糊中,墨禾感觉自己摇摇晃晃的,费力地动了动,在一个颠簸中睁开了眼,一睁眼整个人都懵了,怎么会睡在车里?
他茫然地坐起身,从后座探过身子,拍了拍驾驶座上的莫岩城,问:&ldo;你要带我去哪儿?&rdo;
&ldo;把你颠醒啦,再休息会儿,还要一个多小时才到。&rdo;莫岩城抓过墨禾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墨禾,说道。
&ldo;到哪儿去?&rdo;墨禾抽回手,想起今天不是周末,眉头一下皱紧了,&ldo;公司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快回去。&rdo;
&ldo;私奔。&rdo;莫岩城极其严肃认真地说了这两个字就不再开口了。
良久的沉默过后,墨禾叹了口气,一手撑着太阳穴,偏着脑袋看向车窗外。
不染一丝杂质的蓝天白云,广袤无垠的大草原,成群的牛羊,奔腾的马群,偶尔闪过的蒙古包一切的一切,让墨禾的心逐渐沉静了下来,这种舒心的感觉,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体会到的?
车子停到了一座纯白色的大型蒙古包前,墨禾跟着莫岩城下了车,蒙古包里走出一名男子,二话不说就和莫岩城过起招来,墨禾一愣,正要上前拉开两人,就见他们猛地一下抱住了对方,看着像是熟人。
&ldo;阿禾,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战友,毕勒贡。&rdo;莫岩城指着那名男子说道。
&ldo;您好,我是墨禾。&rdo;墨禾上前与他握了握手。
毕勒贡笑着说:&ldo;您好,墨禾,久仰大名。&rdo;
毕勒贡将两人带到了一座小型蒙古包里,让他们自便后就离开了。
&ldo;阿禾,来,过来先躺会儿。&rdo;莫岩城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ldo;你怎么突然带我来这里?&rdo;墨禾坐到床边,问道。
&ldo;就是想带你出来放松放松,放心,公司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为了这一个星期的假,我前几天累死累活的,不容易啊。&rdo;莫岩城似乎真累了,声音渐渐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