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没错,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仅凭诊脉百息,就可以准确说出症结,委实了得。娃子,既然如此,你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哪怕能缓解一二也好。”莫凡瞥了一眼栓子:“我确有一法,可以一试,即便不能痊愈,也可缓解症状。”老叟猛然站起:“若你能医好栓子,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求你务必试试。”莫凡让栓子取来一草席铺地,而后褪去周身衣物躺在地上,他取出针盒,在老叟将信将疑的注视下运针刺于栓子淤堵的穴位上。“爷爷,那个阿兄在做什么?”虎妞嚼着肉干,在老叟身旁问道。老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出声,这位阿兄正在给你爹爹治病。”“爹爹好了,就可以带我们出去玩了是吗?”虎妞压低了声音,老叟有些激动的点点头。小莫凡聚精会神,手持金针刺于穴中,他轻轻捻转金针,几息之后猛的拔出,针眼处,冒出了几滴黑色淤血。如此反复,足足一个时辰之久,他才松了口气。一边收拾金针,莫凡一边对栓子道:“栓子叔,你现在慢慢起身,看看是不是有所好转?”栓子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臂,顿觉轻松不少,而且挥动伸展的幅度明显增大,老叟看在眼中充满期许:“栓子,你感觉咋样?”“爹,你看,有效果了,果然有效果了。”栓子自己起身,手舞足蹈,虽然依旧一瘸一拐,动作很别扭,但改善之处唯有他自己最是清楚,三十好几的人了绕着院子连跑再跳,欢喜的像是个孩子,惹得两个顽童也跟着跑跳起来。老叟看着这一幕,喜悦的浊泪涌出微红的眼眶。“哎呦,慢着点慢着点,可别再摔了。”几息之后,老叟又向莫凡:“娃子,栓子这就算好了吗?”莫凡收起针盒:“明日,我再为他行针一次,应该就能清除全部淤血,疏通经络了。只是,栓子叔体内郁结数年之久,肌肉有些萎缩,如要完全恢复,还需加以锻炼,一定可以痊愈。”老叟激动的浑身颤抖,他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扶着石盘便要下跪:“娃子,你可真是个小神医,求你一定治好栓子,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说着还招呼两个小童:“快过来,铁蛋,虎妞,快给恩人跪下磕头。”莫凡急忙扶住老叟:“老人家别这样,只是今晚,我怕是要叨扰了。”“不叨扰,不叨扰,栓子,快去刘屠户家里赊一些肉来。”“好嘞。”莫凡本也想先寻一个落脚之处,找周通这件事很麻烦,他现在必定深得村民信任,如果自己贸然找他,极有可能被他扣上个妖孽的帽子,所以此事,恐怕还需要寻一个时机。这一顿午餐很丰盛。有酒有肉,白面的馍馍,几乎全是借的,单这一餐,恐怕这户人家过年也未必吃得上。莫凡也不矫情,酒足饭饱后,送了一颗拇指肚大的珍珠给老叟,仅凭这枚珍珠,足以改善一家四口的生计。一顿饭接近尾声,莫凡本想着让栓子带他去乱葬岗看看情况。却听得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多时,一个八九十岁的老者,带着几个精壮汉子走入了屋内。老叟见那老者急忙起身,毕恭毕敬的道:“呦,老村长,您怎么来了?”老村长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伙食不错啊。”他目光瞥到莫凡时面露几分疑惑:“这位是……”老叟急忙解释:“这位小兄弟是过路的猎户,讨杯水喝。”老村长花眉微蹙:“过路的猎户?你家的情况村里人都知道,一个过路的猎户,就如此盛情款待?”“哎,村长有所不知,这小伙子厉害得紧,医术了得,竟是把我家栓子多年的痼疾治好了,咱家穷,也没什么可以报答的,这才赊了些酒肉。老村长,既然来了,您也坐下来喝点?”“不了,我来呢是有些事要跟你商量。”说话间,老村长目光环扫一眼,老叟顿时明白了过来,他让栓子先陪着莫凡,一个人跟着老村长离开了屋子。莫凡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老村长的出现,让他感觉到有些古怪。眼下也不好离开,他索性就坐在桌旁,凭借他的耳力,完全可以听到两个老者在说些什么。老村长和老叟来到院子里。老村长压低了声音道:“你家里这个情况,这些年,要不是村里人帮衬着,恐怕早就饿死了。”“是是是,老村长说的是。”“现在……村里遇到了点难处,想求你帮个忙。”“老村长尽管说,但凡我家能帮得上的,一定倾尽全力。”“你先别急着表态。哎,有些话的确是说不出口,可是事关整个夕照村的生死存亡,我也是没办法。”老叟目光坚定的道:“老村长,你就尽管说吧。”“最近村里出了很多怪事,这你知道吧,搞不好已经出了人命。我们花重金请来了一个道士,那道士说是我们村里人惊扰了鬼神,才让那李寡妇死而复生,化为了僵尸报复我们。”“我,我听说了。”“我们经过跟那道士沟通,他说了,其实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只是需要,需要……需要一对童男童女供奉给那鬼神,平复了鬼神心中的怨气,也就可以了。”一番话,都被桌边的莫凡听在耳中,他的手隐隐攥成了拳。料想这必定是周通的主意,可是周通现在深得村民信任,自己贸然站出来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引火烧身,他瞥了一眼吃的满嘴流油,还不知道危险即将到来的两个娃子,一双剑眉紧紧皱起。几息之后,他眼前一亮,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了屋内。院中,老叟虽然年岁大了,但思维还算敏捷,他瞬间便明白了老村长这番话的意思。“老村长,不,不可以啊,我家铁蛋和虎妞年纪还小,求求你放过他们。”喜欢凡根()凡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