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李宿白还有一场艰难的战斗,NR的股份对于他来说至少也能有用,几亿美元的股份就这么轻易地松了出去,她却没感觉半分心痛。
“什么时候去离婚?”她别过脸,不想让李宿白看见她眼底的湿意。
李宿白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微微一怔,修长的手指慢慢地翻开文件,他盯着那处签名,隔了一会儿才说:“明天早上八点,民政局。”
“好。”她看了看徐晨,低声道,“你能出去一下吗?”
徐晨忙不迭的点头,如蒙大赦地跑了出去。
“你爸昨天告诉我有叛徒,然后你爸就死了,你小心一些,我让宋瑾川用私人飞机把李晃送去了美国,他没护照没钱恐怕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李宿白从头到尾一直低着头没出声,田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也不敢看,她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好交代的了,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
病房的门被轻轻地关上,田甜麻木地走出医院,外面的阳光晃得她有些眼晕。
她想自己并不应该难过。
因为受伤害的人并不是她,而是李宿白。
她只用了几亿美元就偿还了自己的内疚,还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选择签字,只因为他说,如果真爱他就签字,如果这是爱,她有什么好悲哀。
她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大楼,慢慢找到了李宿白的房间。
以后该怎么办呢?
是拼命争取,还是默默离开?
拼命争取,李宿白多次坚决表示不想再看见她,默默离开,她又不甘心。
她呆呆地站在楼下望着病房的窗户,看得脖子都僵硬了,才低下头离开医院。
“宿白哥,既然舍不得干嘛要离婚呢?”徐晨忍不住道。
李宿白一言不发地站在窗边,直到田甜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也没回答徐晨的问题。
……
田甜离开医院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一走就是一个小时,直到宋瑾川打来电话告诉她,李晃已经被送上了飞机。
“心情不好吗?”宋瑾川望着十几米外那个瘦削的身影,抿着唇问。
“还好。”
“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已经跟了她四十多分钟了,从田甜离开医院他就得到了信儿,派去保护她的人随后汇报她的状态有点不对,他放下手里的事就跑了过来,跟着她穿过大街小巷,只要她回头,就能看到他,她却一直盯着前方。
“没有,我先挂了。”
宋瑾川放下手机,神情变得更加的沉闷,以前她什么都会告诉他,现在她什么也不愿意说。
田甜一下午去了很多的地方,有的是她和李宿白小时候去过的地方,有的是重逢后她和李宿白去过的地方,天渐渐黑了下来,她来到小西山,沿着上一次李宿白带她走的小路上山。
爬到半山腰,她的眼前忽然一阵发黑,头晕目眩,她急忙伸手去抓树干,手却没半分力气,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去。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到来,她跌到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她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接住自己的是宋瑾川。
“你怎么在这里?”她舔了舔嘴唇,喉咙干得沙沙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