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殷笑了。
她做完了自己计划好的部分,收好东西,推开咖啡馆的门。
雨还没停,但已经小了些,楚殷抬头望了望天,打算抱着包冲回去。
就在这时,雨里走过来一道身影。
魏鹤鸣打着伞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楚殷学妹,我送你回去吧。”
楚殷面露犹豫。
魏鹤鸣赶紧指了指她的包:“我看到你在写稿子,那么重要的东西,打湿了就不好了。”
楚殷一想也是,便不再推辞,往前一步,走到了他的伞底下。
魏鹤鸣连忙把伞檐偏到楚殷那边。
细密的雨幕里,共同撑伞的男孩女孩渐渐走远了。
陆缜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握着伞柄的手渐渐用力,手背绷出了青筋。
这是第二次,看着她在眼前,和别人走远。
雨中的空气湿润,可陆缜却有种肺部被抽空,无法喘息的感觉。
她不记得过去所有,所以他们之间,毫无瓜葛。
她可以靠在别人的身边,笑着走远。
很久以后,或许还会躺在别人怀里。
被别人亲吻。
被……
陆缜的眼睛热了起来,心脏有种被凌迟的快感。
他可以在背后做好一切,却没了走到她面前的资格。
因为他和楚殷,毫无瓜葛。
黑伞旁边,出现了一把花格子伞。
布朗先生在雨中说:“zhen,你可以叫我去帮忙,可那个男孩却可以为她撑伞。”
他俏皮地笑了:“你输了呢。”
布朗先生不知道那些深刻激烈的爱憎,他只当是年轻孩子们之中的竞争追逐。
可他的每一个字,刚好捅进陆缜的心脏里,伤口见血。
陆缜喉咙里涌起一丝血腥味,缓缓笑了起来:“……是啊。”
他早就输了,被踩在旧岁的泥里。
这辈子没机会了。
“可是,我很奇怪,”布朗先生说,“为什么这孩子的发音,这么熟悉?就好像我亲自教过她一样。”
陆缜猛地一怔。
布朗还在说:“真的好熟悉啊,所以我感到非常亲切。”
陆缜的眼睫忽然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