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为我像机器——有什么机器可接触到这么多的美术品?
我有点愤怒。
约瑟来问:“怎么,你对他没好感?”
“没有。”我说。
“为什么没有?你基本上抗拒男人。”约瑟说。
“是!是!”我嚷:“我反对男人,因为男人只懂得浪费女人的时间,叫她们管家生孩子,变得与他们的母亲一般庸俗,我情愿对牢一大堆古董终老,我为什么要蹈覆辙?为什么到了时间便去嫁一个无聊的男人?”
约瑟静默一会儿。
后来他说:“我相信并且全力保证尚嘉宾不是一个无聊的男人。”
我正在沉吟,尚推开门说:“一起去吃午饭吧,别把自己困在茧中。”
我跳起来,“你是老几?你理我茧不茧的?你再这么冲进我房来大呼小叫的,当心我剥你皮!”
约瑟哈哈大笑,“只有尚能把庄气得咬牙切齿。”
我拍桌子道:“你们再在我这里吵,我去报告馆长。”
约瑟嬉皮笑脸的答:“我就是馆长。”
尚说:“看来你只好去报告港督了。”
我坐下来,“你们迟早会得到报应的。”
约瑟笑,“报应之说,终属渺茫,不如去大嚼一顿,以泄心头之愤。”
我用手撑着头,“不,约瑟,你们去吧,我也累了,不陪你们。”
约瑟还想说话,倒是尚,一把将他抓了出去。
我受不住他们这样吵闹,头痛起来,喝一杯热茶,吞一颗药九,才觉得好过。
过了大半小时入有人轻轻敲门,我说:“请进来。”
又是尚。
我如见鬼一般:“又是你!”
“我来道歉。”他低声说。
我看着他。
“我买了东西给你吃。”他说:“你也该饿了。”
他把一只饭盒子放在我面前,我闻到一股香气。
“滑蛋牛肉饭,新鲜滚熨的。”
他轻轻说:“快吃吧,我替你去冲茶。”
他取起我桌上的杯子便走出去。
我有点不好意思,打开饭盒子,尚并没有走进来看着我吃,待我吃完了他才敲门进来,递上杯茶。
“谢谢你。”我有点不好意思。
“不要客气。”
我喝一口茶,头痛完全消失了。
“对不起,我们老拿你开玩笑。”他说。
我瞪他一眼。“同事,算了吧。”我说。
“我们做不成同事了。”他说。
“为什么?”
“有关方面没录取我。”他说。
“啊。”不知为什么,我居然有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