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子黯然,她说得对。
“我已通知管家,替工很快会来报到。”
芝子点点头出门去。
她自车房取出脚踏车,自申宅驶出去,拐一个弯,就被一辆车子截住。
芝子警惕地退后。
“不要怕,是我。”
一个女子下车来,原来是新曼琦。
芝子更加预防,一言不发,留意她动静。
“可以借个地方说话吗?”
芝子大力摇头,表示不想与她对答,“我有事,对不起,先走一步。”
她飞快驶走脚踏车。
半途回头一看,见新曼琦没有追上来,才放下一半心。她最怕纠缠不休的人,世上一切事,有就有,没有算数,不用苦苦哀求。
芝子叹口气,到了校门,才觉得安全。
可是,新曼琦又迎上来。
噫,这女子像幽灵一样。
芝子停下脚步,看着她。
新曼琦说:“到图书馆说句话好吗?”
图书馆不是说话的地方,可是芝子维持缄默。
“你放心,我明天就要走了,我得到一笔钱,足够做点小生意,我会回到原居地,从头开始。”新曼琦说。
芝子点点头,表示代她高兴。
“我来见你,是向你道谢,照周律师说,申元东听了你劝告,才愿这样大方。”
芝子连忙摇手。
新曼琦说:“你不居功,很是难得,我的确曾是申元东的未婚妻。开头的时候,像你一样,我申请做他的护理员,那年,他第一次接受心脏移植手术,正在康复中。”
芝子在图书馆坐下来。
桌子上刻着“学而时习之”。
“我也来过这间申氏图书馆。”
芝子仍然不出声。
新曼琦看着她,“奇怪,你像哑巴一样。”
芝子不介意她嘲笑。
“他并没有像预期那样痊愈,是我不好,我不甘寂寞,我另外有朋友,对他不忠,他知道了,同我分手。”
芝子悄悄看邻座格言,原来是一句“人不知而不愠”。
新曼琦絮絮说下去:“我来告诉你一句:申元东疑心很重,你要小心。”
芝子站起来,打算结束谈话。
新曼琦说:“现在你得宠,你不会明白。”
芝子忽然轻轻说:“我只是申宅其中一名员工。”
新曼琦错愕,难道,她真的误会了?
她终于转头离去,把这里的故事告一段落,临走丢下一句:“有办法,谁会到申家讨钱。”
背影仍然窈窕,不愁没有新的开始。
芝子喃喃说:“再见珍重。”
这时,有人说:“我猜到你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