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说到六张卡时,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职位高,你大概也觉得职位低的就无所谓了,也不会过问。同样的,我也不用去想法搞定。”柳桑田反问。
“……”
他没有否认。
“车展的确是针对固定人群的需要才办的,就像高档化妆品是专供有经济基础的女性使用,这是一个道理。”
他的解释不无道理。
“既然如此,又何必让我们这些普通薪资的去当陪衬?”
柳桑田想,要不她去动员别的职员,让他们不参加活动,虽然成功率可能不大。
杨沧海一笑,他少有这样笑,笑得很像初入社会的年轻人。
其实他并不老,只是公司的压力,各色人的应附,让他比同龄人多了太多的顾及。
“我在十年前,对自己的在日本打工的组长说了同样的话。”他说。
“英雄所见略同。”柳桑田不忘记给自己贴点金。
“我的童年,止步于的十岁,十岁之后,我不得不像面对成年人的世界。那时……什么事情对你来说都是第一次,所以笨拙。
而且,还不服输,以自己的想法定义杨家的人,处理杨家事。
柳桑田,知道头破血流的感觉吗?”
柳桑田点头,她曾经头破了四年,内心的血也跟着流了四年。
“永远记住那种感觉,然后不要让人打破你的头。”杨沧海说。
可是,那个女人已经打破了的她“茶瓶”,她的心在滴血。
好几次,泪都涌上来,她用尽全身力量,拼命压下去,那个痛感还一波一波的冲击着她的伤口。
她哽了一下喉咙:“那我可以不参加吗?”
“想逃避了?”杨沧海眼角斜向她。
她咬了咬后牙槽:“……”
“我想你能解决的。”他目光远眺窗外,“不为一时之辱,方能成事。”
“是。”良久,柳桑田吐出这个字。
“如果我告诉你,我在没有坐在这里之前,永远是杨家的背景板,所有的事我做了,但我连入镜的资格都没有,这样你是不是好受一点。”他的话淡淡的像外面的秋雨落在柳桑田的心头。
原来他们是一样的人。
凭借祖辈的积累,踩在资本上的那一群人,真的就比辛苦读书出来的人要聪明,要更有智慧吗?
不过是通过一代又一代的商业联姻,血亲联盟,用几十年的时间,织就了一张看不见的关系网。
这种网,在平时,让人感觉不到。
但一旦到了利益关头,那张网,便密不透风,能将所有欲冲出网的人,牢牢困索在网内。
像是撒进大海里的渔网,尽可能打尽水中的财富,但他们从不是财富的创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