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说,张宝山就是一怔,问:“会出什么事?”
我扔根烟给他,“张队长,休息一下吧,你这么天天不睡觉,离猝死不远了。铁打的金刚罗汉,也架不住你这么个熬法。”
张宝山摸出火机,点着烟,又给我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闭上眼睛慢慢品了一会儿,才把烟吐出来,叹气说:“没办法,做我们这行的,就是这样,劳碌命,想歇下来,要么闭眼了,要么退休了。你说说,还会出什么事?别拿话吊我啊。”
我说:“我吊你干什么?就是觉得说了没用,说它干什么?那符在取出死胎之前,不能擦掉,不然的话,那个死胎下生的时候,会挺吓人的。但不会有什么大事,最多就是连累得赵素芬活不成。”
张宝山瞪了我一眼,“这还不算大事?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去跟刘处讲一下。”
我笑了笑,就站在原地,靠着墙,慢慢抽着烟。
半支烟的工夫,张宝山下来了,叹气说:“走吧,这里没我们的事了。”
我问:“没用吧。”
张宝山摇头说:“尽心就好。”
我诚心诚意地说:“张队长,你是个好人。”
“好有个屁用,走吧。”
张宝山不愿意多说,跟我出了楼,远远瞧见尘音正靠站在车门旁四下张望,就对我说:“周先生,你别怪我多嘴啊,这小仙姑还没成年吧,你可别带她去歌厅舞厅之类的地方,不适合她这种年纪。”
“张队长,你这可真是操不够的心呐。我办事你就放一万个心,我带师姐出来,是跟她办正事,不是搞乱七八糟的事情。行了,我不用你送,赶紧回去补觉吧。”
我哈哈一笑,拍了张宝山一把。
有这支烟在,他回去之后,一定能睡个安稳好觉。
我和尘音回到大河村,简单收拾后,便各回各屋睡觉。
早上依旧正常点起床练气站桩。
尘音赖床没起来。
包玉芹准时送来早餐。
何强兵也跟着她一起过来了,精神头不错,一直笑得合不拢嘴,向我的眼神都是“快问我为啥这么高兴”的意思。
可我只当没见,只是专心吃早饭。
最后何强兵实在憋不住,开口道:“周先生,我在法林寺又见潘贵祥了,这回他跟我聊了好多,还拉着我的手说我是个奇才,很适合做他这一行,还说要领我入行呢。要不是道正大师在旁边老是打岔,没准就直接跟他去做大买卖了。”
包玉芹抬手一巴掌煽在他后脑勺上,“做个屁大买卖,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性,还做大买卖呢,也不怕让人把你卖了还给人数钱。你特么的别忘了你已经拜在周先生门下了,老实跟着周先生,让你干啥你就干啥,没整天想那有的没的。”
何强兵揉着后脑勺,不服气地说:“我怎么就不能做大买卖了?信正大师都说我有大机缘,道正大师也说我有大富贵,周先生也答应过让我跟潘贵祥一样学习做买卖,怎么到你这儿就说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凭什么啊?”
包玉芹二话不说,抬脚摘下鞋,对着何强兵没头没脑地就打,“你个没良心的缺德带冒烟的,我是作了几辈子孽才生了你这么个玩意,还凭什么?凭我是你妈!你特么老实的给我在周先生这儿呆着,要是乱窜出了事,别说我不管你了。”
何强兵被打得抱头鼠窜,满屋乱躲。
我也不理这一对母子,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饭,这才叫住他们,问:“潘贵祥还跟你说什么了?”
何强兵揉着被抽痛的地方,抽着鼻子说:“还说他久仰周先生你的大名,正好最近有些不舒服,还有些流年不利,在法林寺烧过香之后,好了些不多,所以想这两天过来见见你。他特意让我给他打个前站,让我把这事跟你说一声,要是有什么别的要求,也可以告诉他。”
我说:“让他晚上过来家里,不要白天去道场,上门问诊的孝敬不能缺,这个全凭自愿,事的时候我会点香,他要是不乐意可以另寻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