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是学医的不假,但有时候在骨子里的那些传统思想还会时不时作祟一下,例如她在琼州医院工作的时候,得知妇科和普外科室都是男大夫坐镇下时,她每年的例行体检都定在了其他医院。在大学时她曾笑问过北深,你有考虑做妇科或产科大夫吗?北深便伸手给她看,阳光下,他的手指漂亮而又素净,他说,我这双手早就给了神外。
衬衫的一角被陆北辰拉到腰上时,她赶忙说,“我自己来。”
陆北辰便收了手。
顾初微微侧脸,目光能及他的腰身,还有戴着一次性手套的大手,为什么,不管他是拿针还是拿镊子,她怎么总是觉得自己在被他解剖?将贴身衣物往下拉了拉,就听头顶上的男人懒洋洋说了句,“再往下点。”
她觉得丢脸,转过头,又往下拉了一点。
“还不够。”他又说。
有点故意之嫌。
顾初扭头盯着他,美丽的眼因不悦染了华彩,如同一小撮的火苗在静静绽放。陆北辰唇稍含笑,与她对视,嗓音低沉,“脱了最好。”
“我不扎了。”说着她就要起身。
“行行行,躺好。”陆北辰见她是真害羞了,腾出只手压住她。
顾初涨红着脸,抗议,“那你不带这么恶作剧的。”
“好。”陆北辰好心应允。
她这才重新趴好。
一针下去,倒是不痛不痒的,扎进去的时候没太大感觉,等陆北辰的手掌贴上她的肌肤时,她才愕然察觉他早就摘了手套,刚刚还一本正经的手指现在开始变得不安分。她恍悟,忙侧身躲闪,抬眼瞪他。
陆北辰却笑问,“诈尸了?”
顾初小脸憋得通红,盯着他的手指,联想到他刚才的行径,心就跟兔子似的乱扑腾,抿了抿唇,半晌后控诉,“幸好你每当医生,否则一定就是个*医生!”
“投诉也要有理有据。”陆北辰双手撑在了餐桌上,将她圈起,脸颊近乎贴上她,“我对你做什么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最清楚。”
他一靠近,身上明明就是拒人于千里的消毒药水味,可她觉得他的气息压过来时会让人心慌,甚至,脸红心跳。她不该这样,就是明明知道他不是北深她才离开的,不是吗?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这是一种不对等不公平的相处方式,她不要这样,也不想他这样。
可今天看见了他,当他搂她入怀的那一刻,为什么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就是属于她的?
她会心甘情愿地上了他的摩托车,会任由他来处理自己的伤口。
不,顾初你醒醒,不要再误入歧途了。
心在大声呐喊,身子却无法动弹,他的眼在含笑时,是迷了人的深邃蛊惑。
“我难得的治病救人有什么不妥?”陆北辰的嗓音低低的,似讲述事实又似*,唇息离得她极近,“小丫头,能让我出手是你的荣幸。”
她心窝缩了下,推开了他,“讨厌。”
怨怼之言,从唇瓣一旦游离开来就成了打情骂俏的灾。
陆北辰淡淡地笑,顺势按住了她,“别扯了伤口。”
她没理他,打算从餐桌下来。
脚尖还没点地,陆北辰就上前将她拦腰抱起,朝着卧室方向过去。
“放我下来。”她心里惶惶。
陆北辰只是笑而不语。
她推搡了他两下,奈何他的手臂孔武有力,圈得她无法直接跳走逃离。直到回了卧室,他将她轻放在了*上,垫了枕头,让她靠在了*头,“伤口这几天不能沾水,想洗澡跟我说一声。”
“想洗澡为什么要跟你说一声?”她敏感地看着他。
他正给她扯了薄毯盖上,侧脸对着她,棱角外捉,她看得总会心生砰然。
“因为,我可以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