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槐自然地说,“小杞来找我,一切费用由我个人负责。”
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这样集训队就会多出一个外训名额,不是有人说小杞不配吗?正好给其他人机会,看他们谁配。”
是有点意气用事在的。
肖一洋猛然意识到什么,大惊:“你整这一出不会是看那个帖子看的吧?”
徐槐否认:“当然不是。”
“无忧呢,他怎么说,他能这么轻易接受?”
“我还没告诉他。”
肖一洋“啧”了声,“这小孩儿自尊心强,花你这么多钱,他不一定会接受。”
“没事儿,我就说是走队内训练经费。”
“你觉得他是傻子?”
肖一洋不再和他插科打诨,严肃道,“徐槐,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明白吗?他去找你,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做事之前考虑清楚后果,别太想当然了。”
徐槐微微一滞,“我考虑过了,小杞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如果他不愿意,那我也不会强求。”
第一次发现徐槐这么犟,跟他说了这么多话都是白费口舌,肖一洋心很累,“……那我祝你成功吧。”
电话那边陷入久久的沉默。
“行了,也别太丧气,”肖一洋又安慰道,“你自费带无忧训练,队里培养运动员立省几十万,高兴还来不及。”
他话音一转,“不过到时候也肯定会有一些风言风语的,你做好心理准备就是了。”
徐槐:“我无所谓,就怕小杞受到影响。”
“无忧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些,你们问心无愧就行。”
“嗯……”徐槐突然有点心虚,他好像也没有很问心无愧。
在卑尔根的这段日子,徐槐除了偶尔处理一些过去所签订的合约的遗留问题,例如参加商务活动、杂志拍摄等,剩下的时间都留给自己。
他经常去离家二十多公里外的小型雪场滑雪。
这座小型雪场是徐槐私有的,平时也会对外开放,但前来滑雪的人并不多。
有天乘缆车上山,恰好看到公园里有几个小孩儿在一起互相鼓励着跳道具,忽然想起了自己带的那一群队员,于是便过去看了会儿。
那几个小孩儿认出了徐槐,激动地上前表达喜欢,称自己的目标是日后像徐槐那样站在职业赛场上。见他们没有教练,都是自己摸索着练习,徐槐便给了些建议,陪他们一起练。
后来他们练累了,和徐槐告别后便离开了公园。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变得静悄悄。
手机在震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杞无忧给徐槐发消息,问他今天有没有滑雪。又说他想看雪场的日落,可不可以拍一张给他。
彼时夕阳正从西边远山外照射过来,落在雪地上。
雪场空空荡荡,徐槐心里的柔情却满溢。
感觉倏忽而逝,像水边掠过的蜻蜓,只在水面上留下一点捉不住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