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他还只能听之任之。
够了,这种任由人宰割的感觉真是够了。
倘或有朝一日查清真相,他定会叫那些制造麻烦了人尝尝代价。
老骥伏枥又当如何?他依然志在千里。
赵君尧满心愁绪。
他紧握双拳,目光冷冽,盯着窗外目光阴沉一言不发,就这么忧心忡忡地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枯坐了一夜后,他瞬间苍老了许多。
身形更加佝偻,两鬓的白发又多了几许,就连那双布满寒霜的眼眸,都多了几分血丝和浑浊,少了几分凌厉和霸气。
曾经风驰天下的帝王,终于被岁月改变了模样。
……
这次出门,他并没有带上李盛安。
一来是他已经年迈,老胳膊老腿压根经不起舟车劳顿。
二来,自己已经不需要处理什么事物,只带两个心腹小太监管理杂务就已经足够。
所以进城后,他身边压根没有得力的助手。
好在李德明还在。
身为李盛安的干儿子,他几乎继承了自己干爹的所有真传,形势作风颇为相似。
伶俐却不乏稳重,聪明但不会自作聪明。
这两点十分合他的意,赵君尧用起来倒也顺手。
横竖,谁的心腹不是心腹?
李德明知道太上皇身边儿没人,也知道干爹的情况。
所以就主动承担起太上皇身边的事物。
迎来送往,传召发旨,全都是他一人承担。
……
前一晚,李德明发完太上皇的最后一道旨意,也就是让那五百人去搜救皇上的旨意。
半个时辰后,他回来复命。
见太上皇立在窗口忧心忡忡愁容满面的模样。
他想劝又不敢劝,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赵君尧也没心思多说什么。
听完他的回话,挥了挥手就叫他下去了。
李德明更不敢多言,磕了头就离开。
直到翌日清晨,他来服侍太上皇时这才发现。
太上皇好像在窗口坐了一夜。
十月底的广南虽然不冷不热,但湿气极重。
听闻太上皇身体一直不好,前几日太后身边的紫月姑姑来送药时还百般叮嘱。
不能受寒不能受热,一定要按时用药,按时宣太医。
否则……
他整颗心立刻提了起来。
如果太上皇有个什么不测,他就是死一百次也难辞其咎。
李德明脊背一凉赶紧上前。
&ldo;太上皇,您……在这儿坐了一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