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是他身边的人绝对不敢让他吃的。
所以……不管从小到大,他一直喜欢在母后身边儿待着。
哪怕他的太傅告诉他,长于妇人之手的男人通常没出息,他也毫不在乎。
至于父皇。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他亲手教导。
记得他第一天冬天习武,那时候还小,怕黑也怕辛苦,不敢去,父皇就每每抽空出来陪着他一起。
是他在黑夜里帮自己成长,是他用自己粗糙的手扶持着自己,一点点变得坚强。
可是现在。
这个港湾,这棵让他一直依赖着,崇拜着,信任着的大树,都要双双离他而去了。
从回忆里抽出来,赵启辰已然泪流满面。
乌云遮月,寒风呼啸。
正月的天并没有因为立春的到来而暖和多少,反而今年要冷上许多。
看样子,今晚又要有一场大雪。
他靠在后院那棵大槐树下,不知何去何从。
过了不知多久,在他身体整个快要冻僵的时候,他站起身决定要去正屋再看看。
趁着他们还在,多看看,再多看看!
……
正屋这边。
赵启辰深夜过去时,里面已经没什么人。
太医也暂且离开,隔壁小厨房的灯烛也已熄,想来应该是熬过药了。
偌大的院落,只有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太监在上夜。
见有人来,两人机警地爬起来,先是一愣,随后无声地请安。
赵启辰挥挥手不在意,直接朝里走去。
里间还有人在上夜,得了消息,无声地推开门迎他进去。
赵启辰顺利地进了父皇母后的卧房。
只可惜……他看到的并非两个熟睡的身影。
那两个他心心念念的人非但没有睡,反而还凑在一起趴在窗口正嘀嘀咕咕着什么。
屋里灯光很暗,他的脚步很轻。
即便他已经走得很近了,他们也依旧没发现什么。
赵启辰双眼又赤红了几分,心里仿佛如刀割。
&lso;以前父皇有多警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双眼双耳,而现在,自己已经立在他身后了,他竟丝毫没有察觉!&rso;
没关系,不如就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好了。
赵启辰不再往前,就立在原地细细听过去。
只听……
&ldo;夫君,我觉得今晚肯定会下雪,咱们一定不能错过啊!&rdo;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