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资历不浅,算是梁山老员工,之前效力王伦,现在效力晁盖,被一个刚来王英使唤,心里确实不是滋味,高铭话正中他芥蒂。
但朱贵嘴上则道:“都是兄弟不要这样说,你随我来,不要怕,我来保你。”
领着高铭出了厨房门,来到厅内,对着吃酒宋江、王英、燕顺和郑天寿道:“说来巧了,这个小兄弟不是别人,正是我朋友张青和孙二娘侄子,叫做孙小五,多谢王头领将他带到这里。”
王英脸色难看,到嘴醒酒汤飞了,当即就不愿意了,“哪里来得那么多亲戚?!我带来人却成了你亲戚。”
“诶——你这什么话,难道朱贵兄弟还能骗你吗?”
宋江对王英道:“这眼看就要上山了,不要吃许多酒,自然也不要醒酒汤!”
又对朱贵道:“既然你认得这个人,你就领走吧。”
朱贵道过谢,领着高铭转身回了厨房。
临走前,还听王英不愿意骂骂咧咧,高铭心里乐,你就骂吧,你越骂,朱贵越跟你不对付,你说东,他偏往西。
王英嚼着菜,恨恨道:“那厮倒挺有心计,让我做白工拉他到梁山!”
宋江比他懂得审时度势,“我们初来乍到,既然这孙小五是朱头领认识人,怎么能不还给他。不要再说这些了,吃酒吃酒。”
王英憋了一肚子气,但孙小五被朱贵领走了,他也无可奈何。
等到这一行人吃过饭,朱贵从酒店窗户内往芦苇荡里放出一支箭,很快,就划来一艘船,上面有船家道:“朱头领,要渡什么人上山?”
朱贵道:“是青州清风山来一干兄弟来投梁山,你先送几个人上去,其他人喽啰再派人来接。”
交代完,他出门让宋江王英燕顺和郑天寿四人,跟着这船家走了。
高铭亲眼见这四个人上了船,才卸下一口气。
“你就先留在我店内做事吧,我看你也很机灵,不知道会些什么。”
梁山不养闲人,要么能打要么有特殊技能,高铭立即道:“我爹送我上过私塾,记账算账什么,我都会。后来投奔我姑母,就在他店里记账,算每日出项和进项。”
读书人总能找到糊口营生,没事谁会上梁山,山贼窝很缺读书人。
听到高铭会记账算账,朱贵喜道:“既然你有这本事,那我这里有适合你活儿。你先给老刘打下手吧,一起算算账。”
高铭忙不迭道:“我会好好做事。”
朱贵酒店是梁山耳目,只要在这里待着,混上一段日子,等都熟悉了,不愁找不到机会跑路。
第二天陆续有船来,将王英麾下几百个小喽啰都运到了山上。
高铭就在朱贵酒店做起事来,在和酒店其他四个伙计闲聊中,高铭丰富了自己经历,大概是他原本是东京附近人士,他爹送他读过几年私塾,后来在一个布庄做事,结果受掌柜欺压,他就在茶水里下药,将掌柜给害了,卷钱逃亡去投奔他姑母,剩下就是万恶高知府杀了他姑母姑父。
他对孙二娘卷宗了如指掌,怎么说怎么像样,没有一点破绽。
双手不沾血,不是能够放心相处好汉。
听说高铭身上有这档子官司,朱贵对他态度更加好了。
朱贵酒店背后是梁山,算是大店,口粮充足,他们自己不吃药翻那些路人,毕竟偶尔山上头领也会下来用饭,所以后院养着牛羊鸡鸭鹅,平日员工就算捞不上这些吃,也有充足鱼肉下饭。
过年期间冷清,自打高铭来了,酒店没一个外人路过,高铭就整日在店里跟伙计聊天胡扯。
通过聊天他知道,现在梁山上并没有叫林冲头领,晁盖能夺王伦山寨,是坐第三把交椅宋万背叛了王伦,和晁盖他们合伙把王伦做掉了。
即是说,林冲还老老实实在充军地,他未来改变了,没和梁山搅合在一起。
这对高铭来说是个好消息,这回梁山上没有认识他人了,于是心态更加放松了。
因为他自称是东京附近,就讲起当年进城看蹴鞠比赛事,听得其他人无不羡慕,“还是东京好,要是能去逛一逛就好了。”
如此吹了两天牛,和店里几个人都混熟了,高铭估计这样下去,不久他就能找到跑路机会。
“小五,你再说说筑球比赛事儿呗,为什么白打比赛燕青就没带着汴梁队夺魁呢?”
一开始要给高铭剖心伙计,这几天有空就找高铭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