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已经是深夜。
高怀德有些不解地说道,“大哥,我们刚从皇甫晖那清流关逃回来,他们防备依然很紧,这个时候,我们贸然入关,依然讨不了半点便宜啊。”
“是啊,我们现在离清流关,已经很远了,只要咱不入关,撤离关前就好了嘛,这一撤,退了好几十里地。”王审琦也说道。
赵匡胤笑着说道,“咱总得给点时间,让皇甫晖和姚凤的人能够睡着。白天探关,咱败得那样惨,他们指定不会想到夜袭,殊不知,我们最擅长的,倒是夜袭。”
赵匡胤让将士们,取了马脖子上的响铃,军队飞驰几十里地,转眼就到了那清流关前。
这一次,赵匡胤直接让全军突入清流关。
那几条战线上,皇甫晖和姚凤依然布防有重兵,然而,那些守关的,一个个都疲倦得上眼皮打下眼皮。
每一条防线上,多数的人都还在梦乡里。
赵匡胤所带的四千多精锐,早就训练成夜间视物,如同白昼一般。
悄无声息,有如闪电一般,那支军队就突破了清流关的几处防线。赵匡胤让张光远和罗彦威带着殿前军中轻功最好的,趁着夜深人静,飞越滁州城墙,只等赵匡胤这边信号,便里应外合。
皇甫晖和姚凤,以为他们布防的清流关,固若金汤,他们还在滁州城里睡大觉,却听到有人来报。
“大帅,周兵,周兵”报信的人,浑身哆嗦。
“慌什么,周兵什么,昨天,咱们在关内,杀得他人仰马翻。想要破我雄关,根本就没指望。”
此时,赵匡胤的人,已经在滁州城外,呐喊声震天了。
皇甫晖赶紧起来,披挂停当。
姚凤也赶了过来,“皇甫兄啊,你看,我就说,咱不能够把鸡蛋装一个篮子里,咱那点家底,全搁在那清流关里,几万人,让人家这样给血洗了啊。”
皇甫晖也是气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皇甫晖手下副将,也说道,“我听说,前几日,就是那赵匡胤,带着人在涡口,靠着几千人,硬是杀我涡口上万水步兵啊。”
皇甫晖怒道,“昨晚,我就说亲自驻守清流关,是谁说,谅他赵匡胤也不敢打我清流关。现在,咱困守这滁州城,陛下给的几万军队没了,困守在这儿,谁来救咱,谁来救咱。”
姚凤也叹了一口气,“皇甫兄,早知道,咱还是应该守定远啊。咱当初镇守在定远,既可以挥师西北,支援寿州,又可以挺进东北,援助濠州。”
皇甫晖有些生气地说道,“早知道,咱退守山林,也比守在这孤城之中好啊。姚凤,你看这滁州,是咱西京最后一道屏障了啊。你难道没有看出来,赵匡胤率队,绕过濠州,直击滁州,那可是奔着咱们的西京城去的。”
姚凤看着皇甫晖,“皇甫兄,你说,当今之计,当如何是好。”
副将说道,“大帅,咱现在城中,兵马依然比那赵匡胤多出不少,与在这儿困守,倒不如早点突围出去。大帅,让末将打个头阵,率一万军出去,定当灭了赵匡胤。”
“慌什么,只要我军不动,赵匡胤就不敢贸然南侵。以我城中钱粮,完全可以供数月之需。”皇甫晖很冷静地说道。
此时,城墙上有人来报,“报,大帅,刚才,周军中,有人朝天射出一支响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