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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敬受伤后,魏军不再主动进攻,处在了被动的位置。
霍江城推断了一下天气,认为几日之后风向改变,对作战会大有好处,恰好荀绍和应璟的伤势也可以趁机缓一缓,西北军遂也没有急在一时,休整了几日。
几日之后,果然天气大好。魏军仍旧没有动作,如今晋军士气大振,应璟也犯不着一定要出面,荀绍便全权接掌了指挥大权,下令周丰容带兵袭击魏军。
周丰容知道她是有意给自己建功,感怀在心,作战也愈勇猛。
两军列阵,魏军诸位副将全都出来应战,独独不见拓跋敬。
周丰容战到一半,心中一动,立马阵前,忽然大声道:“我方斥候已探得拓跋敬死讯,今日不见他现身,果然如此!”
魏军中顿起骚动,几位副将脸色大变,有几人忍不住就用鲜卑语喝骂起来,冲上来便要取他性命。
周丰容见他们自乱阵脚,不禁庆幸,难道竟被他说中了?
他一面领兵抵挡,一面派人去禀报荀绍。
荀绍收到消息,下令全军出击,要拔了魏军营寨。
双方厮杀正酣,魏军阵中忽然冲出一员大将,接连斩了好几个西北军。
荀绍仔细看过去,现那正是拓跋敬,蹙了蹙眉,难道他还想来个出其不意?
眼看魏军士气重新高涨,她提了长枪就冲进阵去。
霍江城在后面看到,哪里来得及拦她。
荀绍上前先与拓跋敬正面拼杀了一番,却见拓跋敬未着铠甲,只一身白衣,胸前伤口崩裂,还能见到血渍透出,却依旧勇猛,煞是慑人。
这无非是激励士气的手段罢了,看起来就像是他刚刚从病榻上起来一样,一是证明自己没死,二是证明自己不怕死。
荀绍心中琢磨一番,策马回头,叫来士兵吩咐了一声。
不多时,西北军中竖起白幡,荀绍在阵前高声道:“魏军杀了永安公主,折辱我朝天威,凡我晋人,当一雪国耻!三军将士听令,随我冲杀入阵,诛杀魏贼!”
西北军齐声呼和,声震如雷。荀绍自士兵手中接过白布条,缚在额上。众人见大将军阵前为国戴孝,心中激愤难平,再看魏军,胸中杀意涌动自不必说。
拓跋敬冷眼看着,心一横,率先带领人马杀了过去。
西北军声势大壮,杀敌骁勇。荀绍与周丰容盯准了拓跋敬,左右夹击,其他魏军将领自然赶来相助,二人只顾躲避,并不与他们纠缠,彼此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大有不取拓跋敬级便不罢休的架势。
拓跋敬且战且退,到了后方,急急忙忙问道:“援军为何迟迟未到?”
士兵语气有些畏缩:“监军大人说曹国从后方国境杀了过来,朝中认为晋国公主之死是将军的责任,如今才造成前后夹击之困,一时争执不下,援军便延后了。”
拓跋敬急怒攻心,口中猛地吐了口血,吓得左右士兵纷纷低头,不敢多言。他睚眦欲裂,转头便朝荀绍冲了过去。
偏不信邪,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差点死在他手里,有何能耐挡得住他杀入晋国的决心!
“荀将军,小心!”周丰容与荀绍隔着距离,远远见到拓跋敬来势汹汹便出言提醒。
荀绍微微点头,枪尖微抬,屏息凝神。
风卷过战场,盘旋在西北上空,身后就是荀家生息不止的土地,之前有无数亲人在这里抛洒过热血,一个个倒下去,都没有让敌军踏入国门,她荀绍自然也能守的严严实实!
应璟站在廊下,侧耳听着城外厮杀之声,从狂风暴雨一般,最终渐渐平息。
范一统自前院快步走来,面带喜色,老远就喊出声来:“公子,消息送来了!”
应璟立即转头:“如何?”
他方才便听闻荀绍已经竖起白幡,大有一决生死的意味,已经担心到现在。
范一统说话时声音都带着喜气:“胜了!荀将军斩杀了拓跋敬,西北军直杀入了魏国国境,魏军已经投降。”
应璟脸上顿时露出笑意:“如此再好不过,准备一下,马上修书回洛阳,我要为阿绍请功,这下她该能彻底将功折罪了。”
范一统并没有动弹,迟疑了一下才道:“公子属下认为,您还是亲自回洛阳去跟陛下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