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外面以前就这么人多吗?
花匠睁开正在闭目休息的双眼,学着王饱之将头靠向车窗向马车外看去,荒原上现在分成块块的田地,田地里正有好多的人在工匠的指挥下快速的挖水渠,他们应该是官府招募的农夫在麦收后在田地里挖渠修水利工程,有农夫将挖出的土装入独轮一人就可以运走的人铁车内,好多人聚集在一起干活,挖渠的挖渠,运土的运土,还有专门烧水的,看起来非常的热闹,干活的农夫一边卖力干活一边相互交流。
花匠说,小弟,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干活。
王博古却接话说,杂胡从没有将这片土地当做他们的家园,他们也不会种庄稼,他们只会放羊牧马,现在连放羊牧马都赶不上我们秦人,现在帝国清除了杂胡,我们大秦以耕战起家,兴修农田水利驾轻就熟,饱之你看那远处的水车,就是我告诉你的你水车,他旱时能够汲水,大雨时能够排涝,这种技艺只有我们帝国可以做到,杂胡是不会的,都几百年了他们只会抢掠我们,现在我们帝国崛起了,大王会把杂胡和那些胡虏匪类都杀光。
王饱之反而忘了自己问了什么问题,他只是惊奇父亲怎会一夜之间变得比自己更热血,更拥护大秦帝国,不过他随既释然,他们父子-起迎接过大秦帝国的铁甲骑军,其中的震撼是无法述说的,
如今父亲如此说,便是认同了大秦帝国认可了大王,又以秦人自居,日后自己请教父亲,父亲便会为自己谋划前程,指教自己前进的道路,他很是欣喜一时忘了自己的提问,只是又将头伸出车窗怔怔地望向马车外正在劳作的农夫,看着他们脸上露出的笑容,笑容很灿烂丶很好看。
车厢内一片宁静,各自都靠着车窗向外观望,仿佛外面的景致格外的吸引人,宽大平坦的官道伸向远方,路边的农夫和工人往来忙碌着,还有工人用铁锹挖官道两边的排水沟,疏通排水沟,农夫将装在独轮车内的土的铁轮子人力车推的飞快,独轮车很能装土,要是用筐子挑土的话既费人力,又干不出活,现在一辆独轮车就能装下六七筐土,却只需要一人推车,推到地方拿一支工筹签子,等于挣到一笔钱,虽然不多,可速度变快了,多跑几次便等于人力运一次的工筹,一天下来挣到的钱养活一家人完全没有问问题,加上官府管中午饭和晚饭,干活的工人就可以把挣到的钱存一些,总的来说给官府干活不仅自己能吃饱,而且还能养活一家人,单身的秦人节俭一些,少吃点肉不喝酒就可以把钱存下来。
现在大秦帝国境内平安了,有了官府的保护,秦人的心思活泛了,欲望也也在增长,官府最近出了新政策,大秦帝国内务部出钱奖励早婚早育,奖励家里生有两子以上的人家,若是家里有第三个孩子,内务部会奖励一只产奶的母羊,若家里有第四个孩子,内务部奖励一只产奶的母马,若是家里有第五个孩子,内务部奖励一只产奶的母牛,若是家里有等六个以上的孩子,内务部免费用将孩子扶育到十三岁。
同样的内阁出了相应惩罚杀死小孩的律法,听说是大王心忧帝国的前途,专门动用手中的特权订立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对那些没有能力扶养小孩的人家,强制收回扶养权,由内务部主办的孤儿院扶养直到十三岁,尤其其杀死女婴的人家要重罚,至于拐卖妇孺幼童的人发现一律吊死,这对珍惜人口的大秦帝国来说处罚是很严厉的。
这让许多单身的秦人最现实的奋斗目标就是存够钱,能够娶媳妇成家,再生一堆自己的小崽子,再努力为官府干几年活,存够钱再卖牛卖羊,家里的媳妇喂羊剪羊毛,至于小崽子大王的内务部替自己养了一大半,小崽子只要活着就能为家里挣到家当,至于读书识字,官府也会管,家里的小崽子送到官府办的学堂里识字,这些事都归一个叫教育部的官府机构管理。
这样的日子人活起来才有希望,自己或许来不及了,可自己的不知在哪里的小崽子却赶上好时候,一想到这些干活的单身汉就全身却有用不完的力气。
路上干活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自动地将官道中间的位置留开,马车也相应的降低马车行进的速度,谁也不干扰谁,只是路上匆忙的劳作人员用炙热的眼神盯着行进的马车,花匠他们也受不了行人炽热眼光的炙烧,纷纷将头收回车内,合上车窗拉上窗帘。花匠首先打破车内的沉默,叔父,他们炽热的目光让小侄有些羞愧,小侄本来和他们一样,贪贱若荒原的野草,生死无人能关心,也无人在意,可是自从遇见了大王,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小侄现在心里压力很大,这才是在一个小小的官驿住了一晚,便发现了霍重生,他为人心机深沉,又能说会道,又知道养殖鸡鸭等家禽,去过的地方又多见识广博,又是世家子家学渊源,叔父,可是你看小侄除了被大王指点过土豆和苜蓿草的种植方法外,小侄还会什么?就是认得大秦的文字,可现在读识大秦文字的人比比皆是,周围涌现的人才越来越多,叔父,我的压力真的好大。
王博古这时心神有些失守,可能随随便便见到一个人,就是优秀的人才,可能会慢慢丧失为官的自信,这样可不行,这个侄子一路行来对自己父子越发的相信和亲近,而且自己也把花匠当成了亲侄子,看着他颓废不自信的样子,王博古觉得应该好好鼓励一蕃,让他重拾信心,去定北府还要在望北府住宿一天,若不能让花匠重拾信心,那他在望北府更会丧失自信,若是那样花匠不到上任便会成为一个废人了。
从自身利益考虑,花匠在自己尚未站稳脚脚时还不能颓废,更何况他也有常人无法企及的优秀,只是他自己看不到而已。自己做为他的叔父,有责任给他指点迷津,让他看穿世之谜雾,更清楚的看清自己,看清前方的道路,跟着帝国能长久的走下去,走的更远、更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