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都穿上羊毛衣了,有工匠专用织马毯,中间是毛线纺织的,再缝上麻布。
这让韦珪很是头疼,不仅是头疼存货不足,更头疼的是,朝廷只付了头笔货款,后面的已经拖了半个月之久,怎么去讨债,也是头疼的事情。
这一日,长孙无垢突然到访韦府。
分宾主落坐,送上茶点。
说了一会闲话之后,长孙无垢拿出一个账本。
“韦娘子,兰州、凉州的仓库,少了许多东西,就凉州郡守回报,是舅舅取用了,给了突厥人。依账册所记,突厥阿史那托合塔可汗,以晚辈给圣人献礼,圣人赏赐,所以从那边仓库取用。”
这事,韦珪并不知道,只是听着。
长孙无垢把账本推了过来:“事实上呢,这些东西是用来换一百万担羊毛的。当面交易,所以,还有大量的茶饼、布匹、木器等物品,依旧在仓库中,却不在账面上。”
韦珪也没看账本,当即问了一句:“请秦王妃指教。”
长孙无垢也没客气:“免了军中采购的账,再给军中备下铁三万斤,羊毛三千万斤。”
韦珪也没打算讨价还价:“一切就依秦王妃所言。”
长孙无垢又问:“韦娘子事先不知道?”
韦珪倒是如实回答:“是没想过。”这话让长孙无垢也不意外,因为毕竟是大贵族,韦珪与各家交换些物品,还是以相互间交往为主,肯定不会去算这些细账。
长孙无垢:“舅舅在长安城内,也没个宅子,若是让他自己选,怕是会选到极是偏僻的地方,家里倒是有一个替他操心的。”
听到这话,韦珪立即应下:“听闻前隋……”韦珪有点犹豫,长孙无垢却主动说:“卫王杨爽的宅子,不知可否合适?前几日在宫中,万贵妃还提及,舅舅在长安城没个宅子,也说到卫王的那套。”
韦珪当即接上话:“自然要是入宫谢恩的。”
“那是自然。”
这聊着天,两人也越坐越近,关系也瞬间拉近了。
窦乐并不知道在长安城发生的事情,韦珪也没打算写信告诉窦乐,省得窦乐犯傻拒绝掉了这份美意。
说的直白一些,就是眼下国库差些钱,但也没必要去翻兰州与凉州的旧账,这可不是影响窦乐一人,而是影响数以千计投降的文武官员。
让窦乐一个人扛了,只是三千万斤羊毛,三万斤铁罢了。
但是给予的却一套宅子。
这个卫王杨爽可不是普通的人物,那宅子也不是普通的大。
韦珪呢,一句入宫谢恩,却是在给自己讨好处,没有封号的女子,是没资格入宫的,能入宫,就代表着韦珪也会有一个外命妇的封号。
长孙无垢给的多,韦珪自然也要回报的。
这互利之事,两人自然是有的聊。
再说窦乐这边。
又是一个清晨,窦乐叫了晋阳城这边的折冲府都尉都叫来。
晋阳守军,少数是职业兵,大多还是府兵制,就是半职业的,半农半兵的类型。
每一府下设有营,由一校尉统领,营中分队设队正,队下为伙,每一伙分五什,就是五个什长。
窦乐站在点将台上:“我们来玩游戏,每营每次选派一人,我在城外划出一片山林,用木刀、无箭头的弓箭来对战,木刀上有石灰,砍中则算,箭头上也一样。山林中放了一只盒子,取回盒子的人为胜者,或者山林中只留一人为胜者。”
窦乐慢慢的讲述着,就是自己那个时空的真人版吃鸡游戏。
无非就是把枪械抢成了刀、弓、弩等物。
窦乐接着讲:“我们来计分,得胜的人,全营每人发十个钱。最差的十个人,其全营所有人次日,负重三十斤,在山路上奔跑十里。依计分来算,除了最终胜利的那位之外,计分最高的五人,全营每人发五钱至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