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摆手:“取来吧。既然殿下也明白我的身体,我就不出去见他了。”
她长发倾泻而下落在肩上,整个人憔悴异常。
绿柳哎了一声,立刻出门。
没多久的功夫,她去而复返。
杨钰的字迹隽雅温润,如同他的为人。
只是待看清上面的内容,陈瑾脸上飞出几抹红晕。虽然这纸上的方子未税作甚,但是只一眼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陈瑾纵然不学医,却又出自杏林世家,哪里不晓得呢?
她靠在被子上,不言语。
好半响,她道:“殿下走了么?”
绿柳颔首:“走了的。”
陈瑾轻声:“当真该是好好谢谢他的。”
话分两头,陈瑾这边问询之后便受不住回来休息,而杨桓此时却仍跪在御书房门口的空旷之处。
他不敬皇后,无视孝道,委实该罚。
陈瑾不晓得这些,可是杨桓其实心中了然,父皇与母后一贯对他苛刻,哪里在意料之外呢?
杨桓跪在那里,垂首看不清楚面上的神态。
宫中诸人其实已经对这样的景象司空见惯,路径之时目不斜视,不敢多看一眼。
杨钰前来求见,看到这副情景,他顿住脚步,微微蹙眉:“皇兄,你怎么跪在此处?”
又一想,有些明白。
他其实也是十分不解,为何父皇对五哥如此的要求。
只是若不知道还罢,既然知道了,总归要求情的。他断然不能看五哥跪在此处。
“我去寻陛下。”
杨桓突然说道:“子钰,不必了。”
他平静:“本就是我的错,罚跪也是应当。只是,陈瑾如何?”
他知晓,以杨钰的性格,必然去看陈瑾。
他问道:“他可还好?”
先前的时候她脸色就有几分不好,杨桓算一算,虽然她葵水不定时,想来也要来了。
他们倒是一对苦命鸳鸯。
他有恶疾在身,月圆之夜难以自控。
她又有这样的病症,每每月信之时疼痛难忍。
只是杨桓愿意祈求上苍,他宁愿多加几倍的痛苦,也希望陈瑾能够身体健康。
他抬眸:“她若是不妥当,差人好好的照顾。”
杨钰叹息一声,说道:“她确实不舒服,已经回去休息了。五哥就不要总是挂念她了。”
杨桓听说她回去休息,总算是放心几分,他道:“如此就好。”
他并不希望她为了调查真相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
他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杨钰想要说什么,只是嗫嚅一下嘴角,终究是化作一声叹息,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