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钱我已经还过,麻烦文泉叔把账销掉吧。看围着这么多人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缘故。
事前没通告您十分抱歉,既然两讫,那也就没事了。各位乡邻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必在此围观!”他说着做出轰散众人的手势。
人群中纷纷说:“瞧,人家自家里解决了。”
“到底是同宗,咱们操什么心呐?”于是便一个个转身准备离开。
陈文泉却忽然醒悟过来,大叫声:“不对呀!”
“怎么不对?有何不妥?”
“三贤侄,你说他把债务转给你可有凭据?再说我们之间约定的不是这个利息,这明摆着是……。”
“是什么?”陈仲礼把眼睛一瞪,伸手将枪匣拉到身前,恶狠狠地盯住对方的眼睛:“你想说我骗你?
嗯?我没事做了到处揽事,钞票多了拿出来买债务耍?你当我小娃娃么?嗯?”
“呃,不、不……。”
“那不就得了?”
“可、可有手续字据?”
“红口白牙,倒没字据!”仲礼坦言相告。
文泉的脑门上冒出汗珠,样相十分狼狈。义泉见他哥不顶事,忙接上话说道:“既然口说就是无凭。无凭无据怎让人信服呢?”
“嘿嘿嘿。”仲礼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几下:“义泉叔不赖呀,时隔三日果有长进,如今心也细了,还知道要字据。
不过嘛……,”他拉长声调故意停停,用眼角瞅着等下文的兄弟俩吧嗒下嘴巴说:“没有就是没有。这有啥可奇怪的?又不是外人对吧?
既然文泉叔刚才讲不会骗我,我做侄儿的又怎会骗叔叔们呢?”
“不行!”陈义泉被他搅合哭笑不得,断然道:“买卖就是买卖,没字据是不可以做数的。
贤侄既说那小子把债务转给了你就要拿出凭据,不然我还可以说他答应过把女儿拿来抵债呢?”
“哪个说过这样混话?”蔡秉志勃然大怒,挣扎了两下却被老秦叔死死抱住动弹不得。
仲礼见他兄弟俩还咬着不肯放手,心中冷笑不已,远远望见小四子带着两班保安队跑来。
他想个先礼后兵的法子,看他们能否知难而退及时收场。于是拉了二人避开众人悄悄说:
“你们这是何必,就为这点钱值么?看这人围得越来越多,果真激出事变来大家都不好看。
如今上峰以安靖地方为要务,我劝两位收了钱,睁只眼、闭只眼赶紧回去忙别的,强过于在这里浪费口舌。再说于账上也并没亏损,何苦来?
侄儿身负保护本地安全的使命,虽是亲戚,但紧要关头我还是要以公事为重。我这话是实在的,你两位考虑,好不好?”
陈文泉听了没做声。他心里也有点怕,虽不甘心,却想不出有什么其它的主意来。
他弟弟却并没把仲礼的话当回事,现在陈义泉心里已经认定这个从小爱捣蛋的侄子是有意要插一手,趁乱捡个大大的便宜。什么公干、要务,不过是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