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爱上一个直男是痛苦的,痛苦到即将崩溃却又瞬间释怀。“来来来,咱们大家伙一起敬新郎新娘一杯!”一桌同学连连举杯起哄,送上真挚的祝福。宋君书也同样端起酒杯,一口闷掉了杯子里火辣辣的白酒。“你身体不好少喝点吧!”顾佑严一看他直接干了,先是一愣,认识他这么长时间,这还是头一次见宋君书喝酒,而且喝的相当干脆利索。“我没事!今天你结婚高兴就喝点!”一杯下去的宋君书脸上带些红晕,头也开始发胀。饭菜一口没动,谁喝酒他就跟着喝,不喝就发呆愣神。今天是他最怕到来的日子,也是在他意料之内的事情。顾佑严真的结婚了。“君书!君书!”宋君书趴在桌子上,程肖叫了他半天也没动静,以为是喝多了,低头一看顿时背着人就跑出去了。正忙着喝酒的顾佑严看到程肖背着宋君书往外走,随便找了个借口也紧跟着出去了,留下琼莹一脸尴尬的站在众人之间。“他怎么了?”“我叫了他半天都没反应,以为是喝多了,我现在要送他去医院。”顾佑严看向程肖身后的宋君书,双眼紧闭,脸白的吓人,嘴唇也微微发紫。“我跟你一起去。”“你快拉倒吧!新郎走了还结什么婚啊!你赶紧进去吧!琼莹还在里面呢!”说完程肖便背着宋君书走了,吓得他女朋友也紧跟着出来跟他一起把人送到了医院。“医生,怎么样?”“病人肝功能不全,应该是做过手术的,你们知道服药期间是禁止喝酒的吗?”医生说的程肖有些发愣,他知道宋君书从小身体就不好,像以前上学的时候,一到体育课或者运动会宋君书都会请假在旁边见习,但真的不知道他的病原来这么严重。“那他现在怎么样?”“我本人建议等他醒过来去做个检查。我怀疑他肝部开始有癌细胞扩散。”“癌细胞?”一和“癌”字沾边,程肖立刻就傻眼了。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么多年他隐瞒的秘密不是一点半点。宋君书这一觉直接睡到晚上六点多,醒过来时只感觉上腹部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疼痛,根本起不了身。期间顾佑严打电话过来询问了好几次,但人没醒是程肖接的。“醒了?哪不舒服?”“没,我躺一会儿就好了。”“那你给佑严回个电话吧,他也着急,但是太忙没法过来。”“嗯,等我回去给他打。”宋君书一咬牙直接起身想赶紧回去吃药,却被程肖挡住,女朋友早就回家了,现在病房里只有两个人。“君书大夫说你需要做个全身检查,要不你这两天先住院吧。”程肖并没有把医生的原话告诉他。而宋君书听完先是一怔,却也没多大反应,从小身体就不好,这也不是什么新病了。“改天我自己来查吧,今天先回家了。”“那我送你。”车上的两人并没有交谈太多,宋君书一直靠着窗户,脸色蜡黄,发疼的腹部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的婚礼”“很顺利。”刚被程肖送到家里,顾佑严就来了电话。宋君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鼓起勇气接通。“”“君书?你怎么样了?早就告诉你别喝酒了你不听,没事了吧?明天我去看看你。”“我没什么事,就是老毛病犯了。这些日子你肯定也忙,等有空再见吧。”顾佑严这次细心的听出宋君书说话的声音略带颤抖,真的是放心不下,刚要开口询问,在客厅的琼莹就赶紧叫他去帮忙抬东西,恰好电话里的宋君书也听到,心又是一疼。“你快去忙你的吧,我也洗漱准备休息了。”顾佑严听着挂断的声音一时有些发愣,这时候琼莹走进两人的卧室。“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君书刚到家,我打个电话问问。”琼莹一听,两眼一白,他知道顾佑严上学的时候就跟宋君书关系特别好,甚至有时候让她好的嫉妒,不过好在宋君书是一个男人,对她根本就构不成威胁。不能说出口的苦泛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腹部的疼痛已经消失,却总是感觉到浑身被什么东西紧紧包裹着让人动弹不得,“佑严”今天的婚礼对于宋君书来说如同噩耗一般,苦不堪言。似乎只有不断呢喃心上人的名字,才能缓解心脏上的刺痛。宋君书闭着眼趴在床上,两人曾经的美好仿佛历历在目,让他总是幻想还像当年顾佑严留宿的那个夜晚,抓着自己的脚踝躺在身边说着如今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