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食物并不够。据钟点阿姨说,本有数个仆人专门照料纪叙梵起居,但他生xg沉静不喜人打扰,只许管家雇钟点过来。尽管纪叙梵甚少在家吃饭,纪家管家张老爷子却严格规定,冰箱里的菜蔬每天必须更换,保证少爷能吃到最新鲜的事物。是以,她带来的东西也并不多。加上之前冰箱里剩下的,勉qiáng凑了三天的份。
时间来到第四天,屋里所贮的食物已经用尽。冰箱里其实还有些面粉什么的,烙饼或做面条是可以的,但心qg抑郁,不想动手。一天下来,没吃东西,倒也不觉特别难受,只是心里像被虫子啃了口,微微钝痛。
听方琪说,小妹很快便要做手术,想打个电话回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如今的境地,如此难堪。然后想起纪叙梵,那种钝感越发明显。
天边最后的一丝光亮也消失殆尽,黑暗慢慢把屋里所有的东西都吞噬掉,怔怔的漫无边际的出神,直到门口传来响声。
怀着一丝忐忑一分期待,缓缓把门打开。门外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长身玉立。他黑眸微睐,带了丝慵懒,发上,衣上沾了些雪,在这漫天银雪中越发显得清贵bi人。
&ldo;你回来了。&rdo;我轻轻道。
他淡淡扫了我一眼,颔首,随手松了松领子,脱了外套。
我伸手去接,他动作一顿,最终还是递给了我。
我一怔。
&ldo;怎么了?&rdo;他挑眉。
&ldo;原以为你会拒绝。&rdo;接过他的外套,笑了笑。
&ldo;既然有这个认知,为什么还要去做?&rdo;
&ldo;拒不拒绝是你的事,要不要做却是我的事。&rdo;我低声道。
然后,我的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
抬眼看去,纪叙梵眉眼淡扬,黑眸如星漆亮,光华灼现,衬衣洁白若雪,修长如玉的手轻cha在口袋里,优雅高贵之极。
就这样静静看着他。这种感觉真好。
他迎上我的目光,道:&ldo;真是倔qiáng的人呢。苏晨,我是该厌烦你的脸皮不薄还是‐‐&rdo;他微微一顿,&ldo;该赞美你的锲而不舍?&rdo;
&ldo;那我是该接收你的批评还是该感谢你的赞美?&rdo;我装作烦恼的蹙眉,学他的语气说话。
纪叙梵笑了。然后目光落到我的手上,道:&ldo;伤口愈合了吗。&rdo;
心,顿时教喜悦盈满。
掩了嘴,不敢置信地看他。
&ldo;我脸上怎么了吗?&rdo;他手抚上脸,嘴角扬起抹淡笑。
这样的氛围。
似乎,有什么在我和他之间悄悄改变了,我可以这样认为么。
&ldo;是有东西呢。&rdo;我微笑,踮起了脚,用袖子细细拭去了他发上的雪。
他微微一怔,轻声道,&ldo;谢谢。&rdo;
目光略过我,慢慢投向窗外,眼里的锐利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温柔。
这个男人,平素是如此的冷漠。
此刻,想起谁了吗。心闷闷的。
却又有点疼,你原本该是这样的。
&ldo;怎么,我身上还有什么吗。苏小姐这样的表qg,嗯?&rdo;耳畔是他淡淡的声音。
一句苏小姐,恰到好处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总是,跨不过。
呵呵。
我微笑:&ldo;总裁此行想来十分顺利?&rdo;
&ldo;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qg。&rdo;他不动声色地侧身走到酒柜旁,拧开了一支酒,举到了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