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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没错，先生。&rdo;

墨瑞再度坐了下来，显然对于高尔将目标转向巡官感到好奇。

&ldo;维多利亚&iddot;戴丽。该不会是那个和她的婶婶爱妮丝汀&iddot;戴丽住在一起的女孩吧？住在&lso;画屏&rso;树林另一边的玫瑰亭小屋的那个？&rdo;

&ldo;我不知道她有个婶婶，&rdo;艾略特回答，&ldo;不过她住那里没错。去年7月31日晚上她被人勒死了。&rdo;

申诉人一脸严肃。&ldo;这么说来，至少我能提出不在场证明。那时候我正在美国快活着。话说回来，哪位行行好指点一下？维多利亚&iddot;戴丽谋杀案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rdo;

艾略特探询地看了菲尔博士一眼，博士惺忪但强烈地点了点头；他的庞大身躯仿佛没气息似的，只是静观。艾略特提起椅子旁的公事包，打开来，拿出一本书来。4开大小，不算古老的深色小牛皮封面（大约是100年前的），书背是不怎么吸引人的书名《历史之光》。巡官将书推向菲尔博士，博士开始翻书。这时沛基发现这书相当老旧，是赛巴斯廷&iddot;米凯黎斯译自法文、1613年伦敦发行的版本。纸张已经发黄起皱，标题页夹着张极为奇特的藏书票。

&ldo;唔，&rdo;菲尔博士说，&ldo;有谁曾经见过这本书吗？&rdo;

&ldo;我见过，&rdo;高尔轻声说。

&ldo;这张藏书票呢？&rdo;

&ldo;见过。18世纪以后家族就没再用这张藏书票了。&rdo;

菲尔博士手指着上面的题句。&ldo;祂的血归到我们和我们子孙身上，1675年，汤玛斯&iddot;芳雷笔。‐‐祂以生命救赎我们的世世代代。这间书房可曾收藏过这本书？&rdo;

高尔望着那本书，眼神兴奋闪烁；但他仍然相当困惑似的。他语带嘲讽地说：

&ldo;不，当然不曾。这本书是属于极度邪恶的那一类，我父亲，还有他的父亲都把它锁在阁楼的小房间里。有一次我偷了他的钥匙，并且打了备份，以便能够上楼去看那些书。老天，那次怕万一被发现，我还编了个借口，说我到隔壁的苹果室去拿颗苹果。&rdo;他回头看。&ldo;你还记得吗，玛德琳？有一次我带你上去，让你瞄了一眼&lso;黄金女巫&rso;人偶？我还给了你一把钥匙。但是我猜你大概从来没喜欢过那些东西。博士，你这本书哪里来的？它怎么会出了阁楼的呢？&rdo;

艾略特起身，按铃召唤柯诺斯进来。

&ldo;可否请你去找芳雷夫人，&rdo;他对惶恐的管家说，&ldo;并且问她能不能过来一下？&rdo;

菲尔博士悠闲地取出烟斗来咬着。他填满烟草，点燃，无比满足地深吸一口，然后才开口说话，同时用夸张的手势指着。

&ldo;这本书吗？它的书名太过枯燥，没人愿意多看一眼或者放在心上。其实这书里包含了一份令人极度伤感的历史文献，也就是帕绿的玛德莲于1611年在艾克斯供认她参加巫礼以及膜拜撒旦的史实记录。这本书是在戴丽小姐床边的桌上发现的。她遭谋害之前不久还读着这本书。&rdo;

第十二章

沛基感觉在安静的书房里，茉莉&iddot;芳雷和巴罗走进门的足声听来格外清晰。

墨瑞清着嗓子。&ldo;你的意思是？&rdo;他追问。&ldo;难道戴丽小姐不是遭到‐个流浪汉杀害的吗？&rdo;

&ldo;应该是。&rdo;

&ldo;那还有什么好说的？&rdo;

接着开口的是茉莉&iddot;芳雷。&ldo;我是来告诉你，对于这桩荒唐的诉讼案，我决定抗争到底，&rdo;她的活泼天性一股脑转化为对高尔憎恶、冷漠的一瞥。&ldo;永不甘休。纳塔奈说可能会耗上好几年而且会让我们破产，但是我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谁杀了约翰。只要你罢手，我就暂时停火。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你们在谈些什么？&rdo;

一群人顿时松了口气。但有个人立即起而反击。

&ldo;你以为你有胜算吗，芳雷夫人？&rdo;魏凯说，又恢复律师本性。&ldo;我可得警告你‐‐&rdo;

&ldo;胜算大得让你吃惊呢，&rdo;茉莉马上回嘴，边急切瞄着玛德琳。&ldo;刚才我进门时你们在谈什么？&rdo;

早已兴致勃勃的菲尔博士用如雷的嗓子歉疚地说：

&ldo;我们正谈到这案子相当重要的一个环节，夫人，&rdo;他说，&ldo;我们非常感谢你的协助。这屋子的阁楼上是否还有一个储存着巫术这类书籍的小房间？呃？&rdo;

&ldo;当然有。可是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rdo;

&ldo;瞧瞧这本书，夫人。你可否肯定地告诉我们，这本书原本是不是藏在那个小房间里的？&rdo;

茉莉走向书桌。所有人全站了起来，她不耐地冲着他们的多礼挥了挥手。

&ldo;我想是吧。没错，我非常肯定。那些书都夹着这种藏书票，其他书就没有，算是某种标签吧。你从哪里拿来的？&rdo;

菲尔博士告诉了她。

&ldo;可是这不可能啊！&rdo;

&ldo;怎么说？&rdo;

&ldo;因为那些书还等着处理，正一团乱呢。是我丈夫造成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是在一年多前才结婚的，你知道，&rdo;她的褐色眼珠静静凝视着过去，然后她接受了巴罗安置给她的椅子。&ldo;当我以‐‐新娘‐‐身分初到这里的时候，他把家里所有钥匙交给了我，那个房间的钥匙除外。当然，我直接转交给了女管家亚普太太，你也知道这里的规矩。但是当时我觉得非常好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