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在一旁见自家主子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对这位新人起了兴趣。
“不必了,这位新封的莞贵人好似到如今都未侍寝。”
敬嫔在含珠的搀扶下往别处去了。
“还不是最近后宫不宁,皇后都受了罚,昨晚又出了丽嫔之事,皇上一早又去了太后宫中听训,皇上哪有那个心思。”
含珠低声在敬嫔耳旁嘀咕着这几日的事,敬嫔只觉这后宫混乱不堪,眼下年世兰倒是一家独大了。
“倒是委屈了这位莞贵人了。含珠,将之前收着的布球和昨晚捡到的打糕带上,咱们也该去趟养心殿了。”
敬嫔自王府便是华妃房中的格格,虽说与皇上也有数年的情分,但却未曾听闻皇上有过独宠的时候。
她姿貌普通,静默少言,却位及嫔位之首,皇上倒是十分看重。
胤禛听闻敬嫔前来,倒是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起身走向一旁的暖榻。
“皇上万福金安。”
“快平身,朕正得闲暇,敬嫔可要与朕对弈一局。”
胤禛清楚敬嫔在后宫之中一向不站队,她前来自然是有事相禀。
她的存在犹如自己在后宫之中的另外一双眼睛,身在其中却站得高远看得清全局,就如同她的棋风,远见敏锐,落子无悔。
两人一来一往,一守一攻,一局结束,事情也说的差不多了。
“看来这桩桩件件的事,皇后牵连其中,华妃也并不无辜。”
皇上冷眉看着那盘中之物,神情淡漠倒是不辨他心中决断。
“臣妾只是如实禀告,相信皇上英明自有决断。天色不早,臣妾就先告退了。”
敬嫔并不在意皇上的决断,她深知皇上要的只是后宫制衡,自己既为棋子便早有觉悟,那就守好身为棋子的本分。
入夜了,颂芝小跑入了翊坤宫,同喝着汤药的年世兰禀报道:
“娘娘,皇上今晚翻了莞贵人的牌子。”
“知道了,本宫躺了半日身上也酸痛的很,扶本宫起来沾沾地气。”
年世兰昨晚还是受了些冷风,加上心绪震荡倒是真的染了风寒。
“那莞贵人当真狐媚,午后奴婢赶着告知皇上娘娘病了,却见莞贵人从养心殿出来了,还是晚了一步。”
颂芝见主子病容憔悴,语中不免几分不满。
“你说话也得顾及着点,莞贵人到底是皇上新宠,再说皇上不也赐药了。再说下去你倒是要怪上皇上了?”
上一世胤禛是如何专宠甄嬛的她还历历可数,眼下自己有心拉拢必然要力求心诚,这丫头既然是自己贴身侍婢一言一行自然会招旁人猜疑,不敲打是不成的。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颂芝听出主子口中警告亦是后悔自己口不择言。
“明日将本宫准备的琴谱给莞贵人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