憧憬神秘、遥远,梦想梦幻、飘渺。
憧憬是一种向往,虽然目标遥远,难以达成,却依旧存在于现实,当机缘和现实结合的时候,依旧有望。
而梦想却是一种妄想,或许也是一种期盼和理想,但是它却远离现实,让人求而不得,难以解脱。
林峰憧憬着有那么一天,成为那样的人。
而吉珠嘎玛却梦想,有那么一天拥有这样的人。
那天晚上吉珠嘎玛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骑在一匹马上,怀里抱着个人,梦里的天很蓝也很高,视野里是望不见边际的糙原,天地一线间,金色的朝阳冉冉升起,普照大地。
怀里的人转过头看他,眉目温润,一阵微风刮过,带起心湖涟漪,长久不息。
他从那双瓷釉般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惊骇欲绝的一张脸。
而眼前的这张脸,笑颜渐渐收起,疏离的眼中带着厌恶,冰冷鄙夷的声音从那张唇中吐出,我说你最近怎么老粘着我呢?原来你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喜欢……男人……
夜半梦醒,吉珠嘎玛弹坐而起,心跳如雷,汗如雨下。
第二天早上出操,吉珠嘎玛在训练的时候第一次晕倒,送到医务室的时候检查才知道,发了40°的高烧。
训练结束,林峰赶过去看了一眼,医务室的医生正给一摔着胳膊的学员上板,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ldo;哦,打完点滴就走了,针都是自己拔得,你来了正好,药也没拿,你给带过去吧。&rdo;
&ldo;烧退了吗?&rdo;边等着医生忙完手上的治疗,林峰边问了句。
&ldo;我说,小林啊,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是吧?&rdo;医生姓方,是位50岁的大妈,昆陆对面的昆陆医院调过来常驻的,慈眉善目的和谁都能聊上两句。
&ldo;当然不是。&rdo;林峰急忙摆手,&ldo;我这不是就是顺口问问嘛,发烧就一小病,能证明什么?&rdo;
方医生抿嘴笑了笑,&ldo;担心战友是好事,不用不好意思,倒是我看那孩子应该烧糊涂了,吊瓶里还剩半瓶呢就给拔了,床也不知道怎么给撞歪了,被子也掉到了地上,小梅追出去抓人的时候,连影都看不见了,前后也不过就半分钟的功夫。&rdo;
&ldo;那不是烧还没退?&rdo;林峰唰的一下站了起来,&ldo;我去把人给抓回来,这小子。&rdo;说的咬牙切齿。
&ldo;别急,别急!&rdo;方医生急忙招手,&ldo;烧是退了,最多就是半夜里反复低烧,你让他把药吃了再好好睡个觉,明天再来吊一针就行。&rdo;
&ldo;真没事?&rdo;林峰担心的确认了一句。
&ldo;真!&rdo;方医生缠完最后一圈纱布,吩咐了两句,然后才看向林峰,&ldo;你们两个关系倒是不错,那小子烧迷糊的时候好像还叫了你名字,林峰是吧?&rdo;见林峰点头,继续说道,&ldo;你真别太担心,让他多喝点儿水,多睡觉,这几天跟你们队长说一声,训练就停上两天,别把人给折腾太狠了,命就一条,丢了就什么都没了。&rdo;
&ldo;没那么严重吧?&rdo;林峰苦笑。
&ldo;40°呢,普通人连床都下不了,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得,还让人出去训练,结果直接晕在地上,你们下手也注意点,别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往医务室跑一趟就行,看到刚刚出去那小子不?第一次骨折没好全就又被叫下去的训练,没过多久又来了,这都第三次了,伤上加伤,要不想给足了时间让人家养病,你们直接拿着大锤往下敲就得了,一了百了。&rdo;
林峰哭笑不得,连连保证,绝对让人睡够,休息好了,确认没有复发的可能性才开始训练。
方医生满意点头,拎着林峰拿药去了。
林峰拿完药,就奔直往吉珠嘎玛的寝室走去,进了屋,里面静悄悄的都在午睡,吉珠嘎玛的床上却没有人。
斯朗泽仁警觉的睁开了眼,林峰压着声音问道,&ldo;人呢?&rdo;
斯郎泽仁知道他说的吉珠嘎玛,回道,&ldo;说是早上睡多了睡不着,出去转悠去了。&rdo;
既然能动,就代表没什么大事,林峰把药放在了桌子上,&ldo;回头记得让他吃了。&rdo;
斯朗泽仁嗯了一声,闭眼要睡,林峰想了一下又问了句,&ldo;你们昨天夜里闹什么了?把人给闹生病了?&rdo;
&ldo;不是跟着你出去吗?大半夜的才回来。&rdo;斯朗泽仁反问。
&ldo;……&rdo;林峰沉默了一下,摆了摆手,走出了寝室。
下午上课果断又见不到吉珠嘎玛,众人趴在地上练卧she姿势,虽然没什么跑动,但是一趴一个小时,背后被太阳晒得火辣辣的烫,枪身像是要被烤融化了一样的灼手,汗水出了干干了再出,接了一层盐粒子在衣服上,感觉上更是难受,纷纷表示还不如跑个10公里来的快意。
下了课,汗水流得浑身湿透,众人虚脱了一样往回走。
林峰进屋的时候见到吉珠嘎玛坐在自己的寝室,电脑也没开,就那样呆呆坐着双目放空,蔫了吧唧的样子,一见到人马上又精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