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也好,真也好。
他们的过去已经是一本算不了的烂账。
看未来吧。
他不是一味沉溺在过去中的人。
车稳稳停下,晏双睁开眼睛,秦羽白正一脸莫测的表情看着他。
“戚医生住院,一个人住在那里会不会怕?”
“还好。”
“要不要……”秦羽白轻顿一下,嘴角笑容揶揄,“养条狗?”
晏双“……”
他确定晏国富肯定是在秦羽白面前说狗话了。
晏双没理他,直接下了车,甩上车门,看也没看后面跟了一路的车,直接往学校里走了进去。
盛光明注视着他步入校门,心情很复杂,不是单纯的松了口气,仍然还是觉得很不安,一颗心依旧不上不下地悬着。
那辆黑色的豪车随之扬长而去,从他的车旁边驶过,速度很快,似乎对他这辆跟了一路的车没有丝毫的兴趣。
即使只是在公寓楼下打了个照面,盛光明也已很深刻地感觉到了对方的傲慢,打量他的目光里全是评判和审视,这种“人上人”的目光他见多了,俱乐部的老板就喜欢这样看他。
偏偏是这样的人……
盛光明手攥了攥方向盘,眉头拧得更紧。
令他心神不宁的晏双却是心无旁骛地上完了课,去医院美美地蹭了顿自助餐后,跑上去察看了一下戚斐云的康复情况。
戚斐云正在床上静养,这是他最近这么几年罕见的休息时光,虽然是以挨了一刀作为代价。
不过休息对他来说其实并不算一件好事。
人的身体一旦从惯性的忙碌中闲下来就会非常地不适应,而他又动弹不得,于是思想便代替他的身体开始狂奔。
晏双推门进来的时候,戚斐云正在想他。
直到晏双撩开被子时,他才猛然发觉这是真人,不是他的幻想。
“干什么?”
“看看伤。”
病房内中央空调温暖如春,晏双解开了病号服的扣子,再次感叹道“就差那么一点,就捅到肾了。”
戚斐云静默片刻,“其实肾脏和性功能无关。”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咦,戚老师,”晏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好色哦。”
戚斐云“……”
腹部的伤口被纱布包裹着,露出的肌肉部分看着也比之前要更没有血色,像一尊漂亮的大理石膏像。
晏双一手提着病号服的一角,摸了摸下巴,“戚老师,”他抬眼望向戚斐云,一脸认真道“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否可以与我完成生命的大和谐?”
戚斐云“……”
不知道为什么,感到无奈的同时,还隐约有些想笑。
“生命的大和谐?”戚斐云慢慢地重复道。
他现在几乎不能饮水,伤口也很疼,说话的时候腹腔震动,与他而言也是一种负担,但他还是想继续和晏双说话。
晏双笑了一下,夸张地挑了两下眉,“死鬼,你懂的。”
戚斐云“……”
实在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