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苏家都是黑心肝的,踩着我女儿、外孙女尸骨谋取荣华富贵,活该女娘被人退婚!”
外面隐约传来秦方城的叫骂、诅咒声。
苏樱蒙住头,翻个身继续睡,懒得管这破事。
小桃、阿棠早就跑出去,抱着狸奴。
“秦方城,你个老不死的,如此是非不分、黑白颠倒,难怪养出秦九娘、秦十宝这等蠢货!”
苏老太太拄着拐杖,怒气冲冲出来。
“你家九娘不肯跟着我苏家吃苦,到岭南没几日,作天作地,
我家二郎不得已与她和离,两人早就桥归桥、路归路。
九娘、阿荷被猎户害死,我家二郎宅心仁厚,念在夫妻一场,将尸骨带回荒沟村埋葬。
你孤苦无依,我两个孙儿得着信,千里迢迢从岭南赶回荥阳,接你们老两口到长安赡养。
你们两个老东西是怎么做的?算计我那两个拎不清的孙儿,欲将我苏家拖下水!
苏府好吃好喝供养着你一载半,现如今分家,二郎、三郎迁出,你反倒不乐意!
你算哪根葱?堂堂京兆府少尹府上,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苏老太太呵斥道。
秦方城冷哼一声,“秦良,少在那儿假惺惺的,什么九娘不肯跟着苏家吃苦?
别以为我不知晓,你们如何挤兑、欺负九娘娘俩!
和离便罢了,你个黑心肝的,糊弄我那可怜的九娘,亲手将九娘、阿荷送给那猎户。
明知那猎户打死过两个娘子,还将我家九娘往火坑里推,你安的什么心?”
京兆府的人没想到今日又有大瓜,全都躲在大门后侧耳倾听。
看不出啊,苏府有这么多瓜吃!
“我安的什么心?”苏老太太有一瞬的愕然,不动声色瞥了眼苏时彦、苏辰彦哥俩。
哥俩默默往边上缩了缩,冲动下干的蠢事。
义愤填膺下将阿娘、妹妹如何去的猎户家,添油加醋说给外祖、外祖母听。
以为祖孙一条心,结果外祖、外祖母算计他们,现在想来懊悔莫及。
“是我领着九娘、阿荷去的镇上,她们自己愿意的,难不成我一个老婆子,还能拿鞭子赶着她们去不成?
见天闹腾、作妖,再不送走这娘俩,我苏家都得散了!
我苏家心慈手软,给了她娘俩一条活路。
放高门大户,如此闹腾没规矩,早就乱棍打死!”苏老太太无所畏惧。
不是要闹么,那就闹开,免得这秦方城满城瞎嚷嚷。
讲什么脸面,讲脸面就只有等着别人泼污水!
老太太算是活明白了,跟泼皮无赖就没啥脸面可讲。
苏老二、苏老三找来牛车搬家。
苏老二命人将苏时彦哥俩、秦方城的行李直接装车。
苏老三指挥人将自家的东西装车。
“阿耶!”苏时彦不想跟外祖住一起。
“时彦、辰彦,你外祖上了年纪,你们休学日多陪陪外祖!”
苏老二拍了拍两个儿子肩头,无视哥俩不情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