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彦泽顿了顿,接着说:“野哥把那个男人打了,男人走了。然后街坊邻居说那男人是野哥的爸爸,说野哥不孝,说野哥怎么怎么坏,但他们也不敢当着野哥的面说,怕挨揍。至于那个男人是不是野哥的爸爸,谁也不知道。
后来,初三的时候,几大高校,也就是一中、二中、四中,还有我们云中。几大高校为了排名,学校里的学生,包括老师,都私下里打架,互相搞各种手段。那时快中考了,野哥那时还是很爱学习的。一边打工,一边学习。但奈何其它学校的学生天天来闹腾,野哥看下去了。一天下午,放学后,一中那边又来了一堆人,堵在校门口闹事。一中是我们县里最有钱的高中。那里的学生家里都比较有钱。所以他妈的眼睛都长在脑门上,拽得不行。压根就瞧不起我们云中这群人。
野哥一个人上去干翻了一群人。当然他也受伤了。后来,那群人的老大,也就是一中的崔小任,他带着一群人来讨要说法。说野哥拿砖头把他头打破了,说他住了一个礼拜的院。要野哥赔礼道歉,并且要求学校给野哥处分,还让野哥赔钱。这不他妈的欺负人吗?明明是他们挑事在前的,我们这怎么得也算正当防卫吧。
奈何,一中那帮人家里有钱有势,学校也无计可施。野哥这性格,赔礼道歉那是不可能的。后来,野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捡起地上的砖头给自己头上狠狠来了一下。鲜血直流啊,那场面可吓人了。当时一中那群狗日的当场就吓傻了,直接滚蛋了。后来,学校也没给野哥记处分,毕竟野哥也算为学校解决了一些麻烦,虽然解决方式可能粗暴了一些。但对付那群人,不粗暴不行啊。所以,还是得拳头说话。
你知道为什么野哥能一个人干翻一群人吗?因为他不怕死,野哥给我们说过,一个人只要不怕死,那还有什么可怕的?所以他打起架来,别人都躲,因为别人还是想活命的,而他不要命。
因为野哥长得帅,又没大人看管。所以,小时候就有附近村的流氓痞子对野哥动了歪心思。记得有一次,野哥被一堆男的抓起来,要干那事。野哥拼了命保护自己,那些人手都抓住野哥的裤子了,马上就要脱掉野哥的裤子了,野哥一下子爆发了,挣脱开后,直接把那群傻逼给打趴下了。”
罗彦泽又喝了几口酒:“其实要是野哥想轻松点,那太容易了。因为很多富婆,甚至有钱男人,都想包养他。他哪肯啊,咱虽然人穷,但志不穷啊。哪能当小白脸呢?野哥就是这样,明明可以靠颜值,偏偏要靠实力吃饭。”
……
罗彦泽抑扬顿挫,慷慨激昂地说着,夏曦月屏气凝神,忧心忡忡地听着。
说到这,罗彦泽已经喝了三大瓶啤酒了,而夏曦月却再也没有动桌子上的水果。
罗彦泽说得杂乱无章,夏曦月听得思绪散乱而漂浮,幽深而莫测,乱麻一般纷扰。
罗彦泽又打开了一瓶啤酒,夏曦月一把夺过来,仰头,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
夏曦月回到房间,头昏脑涨,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辗转反侧了好久,直到深夜才睡着。
凌晨三点,夏曦月被一阵又一阵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她闭着眼睛,伸手乱摸了一会,摸到手机拿到眼前,眯着眼睛去看,当看到屏幕上“萧一野”三个字时,瞬间清醒。
这么晚了,而且这是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夏曦月莫名的心慌。
她翻身坐了起来,眨巴着眼睛,接起电话:“喂。”
“……”
对面没人说话,安静得出奇。
“喂。”夏曦月再次出声确认。
过了好一会,电话那头才传来萧一野的声音,一字一顿:“……夏……曦……月。”
绝妙的嗓音轻拨心弦。
低沉,慵懒,温柔似水。
魅惑中带了一点虚弱和憔悴。
这是萧一野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听着他一反常态的声音,和一反常态的行为,夏曦月心揪了起来。
“你在哪?你怎么了?……”夏曦月一连抛了几个问题过去。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