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就意味着能留在朝里,能天天见到皇上,能平步青云……可恶,怎么就差那么一点呢?
何知县每天都有种怀才不遇的惆怅,对县里的事情提的起兴趣才怪。
今天又有人击鼓,肯定又是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何知县都快被烦死了。
他是鸿鹄,应该在朝堂上雄辩百官,为皇上出谋划策,不应该在这里跟这些鸡鸣狗盗之辈浪费时间……
五柳村李家,抚血金,好像有点印象。仔细想,又想不起了。何知县勉强听李家人说完事情原委,就没耐心了。
“张氏,你管家不严,家里出了这等贼人,你该负首责。本该把你关进牢里,念你年老体弱,就罚你十大板。”何知县大笔一挥,竟然首先判了张氏。
张氏吓得脸都白了,“大人,我是来告状的,怎么打我?”
“圣人言,子不教,父之过。你家出了贼,就是你治家的问题。
前年,林南发大水,死了很多人,皇上尚且发罪己诏降罪于自己,本官打你,你有什么可冤的?”何知县振振有词。
又是圣人,又是皇上的,张氏早就蒙了,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周围的衙役早就干惯了打人的活计,冲上来不由分说,先给张氏按到地上,打了十板子。
“哎呦,知县老爷,别打我,我不告了,我不告了……”板子两掌宽,半掌厚,打到屁股上就是一道青紫色痕迹,张氏哪里吃的了这个苦,立刻求饶。
“堂堂县衙,岂能容你出尔反尔,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何知县一拍惊堂木,吓得李家人差点趴在地上。
张氏还在惨叫,他们不敢看,也不敢说话,几乎抖成一团,就怕知县说下一个就打他们。他们现在后悔来官府了。
十板子很快打完,张氏在一边哼叫不止,何知县把目光投向了傅折桂。
傅折桂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赶紧道:“青天老爷,这银子确实不是我偷的,您可要明察,勿要使好人蒙冤,坏人得逞。”
一句“青天老爷”叫的何知县还挺舒服,也就多看了傅折桂两眼,不卑不亢,说话间镇定自若,他很欣赏。
“你读过书?”他问。
“傅家世代读书,我在家也跟着读过几本。”傅折桂有些意外何知县问这个干嘛,但还是小心的答了。
“傅家?可是河西村那个傅家。”何知县来了兴趣。
河西村只有一家人姓傅,那就是傅折桂家,傅折桂点头。
“哎,傅老秀才一生契而不舍,真乃我辈楷模。说起来,我还跟他一起参加过科举,只可惜……”何知县长叹了一口气。
说起傅老秀才,他心情很复杂。有点佩服他,若是他自己也有傅老秀才那股劲头,也许他可以放弃这个县官,重新考取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