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深耐心地向他解释道:“此时大雨,临安处事向来周谨,虽是不至于出什么大错,但也很难攻进去,上次大雪,朕令卫将军突袭,你以为凭的是什么?”
十一懵懂地看向了他。
李弘深也没有生气,耐心解释道:“凭的不过是出其不意,出奇制胜罢了。”
“所以,皇兄是像在临安最松懈的时候进攻?”十一问。
李弘深点了点头。
十一看了看慢慢就要沉下来的夜色,不解地问道:“皇兄以为什么时候会是临安最松懈的?”
“早晨。”李弘深悠悠地吐出这两个字。
十一好像什么都懂了,因为只有在早晨的时候,是临安的将士们紧张了一夜,发现虚惊了一场,正好要休息的时候。
这个时候,也确实是最好的,可以出奇制胜地时候。
十一不禁有些肃然起敬。
“但这样也不全是尽善尽美。”李弘深皱着眉说道。
十一有些不明白。
李弘深叹了一口气,他负手而立,走到窗下:“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临安已被朕戏弄了两次,倘若今晚他觉得朕长此以往,只会耗损他全军心神,粉碎大周军心,难免今夜会冒险,贸然出兵。”
“皇兄有几分胜算?”十一问道。
李弘深没有答话,他自信可以大败临安,但临安的手上,确实是有一件让他不得不妥协的筹码。
那就是修宁。
“你皇嫂在他手上。”李弘深忽然说道。
十一一愣,他问道:“皇嫂不是在宫里吗?”
李弘深苦涩一笑,摇了摇头。
他唤来了泰和,吩咐道:“传朕的命令,今夜全军将士,打起精神来,以防敌军偷袭,天亮以后,便随着朕一道攻入大周军营。”
全军将士都是亢奋不已。
且说临安那边,他亦是忧心忡忡,他拿不准李弘深究竟会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攻,假如李弘深要在天亮时进攻呢?必然会打了大周一个措手不及。 最终,临安的目光落在了修宁身上,他复杂地看了一眼修宁,提起佩剑,迈步走了出去,大声道:“传本将之令,今夜大雨,正是我大周将士们攻入敌营的好机会,我们忍了大夏三番五次的骚扰,这次
终将会是一雪前耻之时了。”
将士们齐呼:“将军必胜,将军必胜。”
临安看了一眼亲兵,低声吩咐道:“去将那位贵人一道带上。”
亲兵自然知晓临安口中的贵人是谁,他便去请了修宁。
修宁倒是没有半分意外,她皱了皱眉头,问道:“都这样快就等不及了?”
亲兵觉得她这个问题委实有些难了,何况他也不明白“都”字的含义,他只是垂下了头,等候着修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