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生、薛月迷惑不解地凑近观看,蹲到他身旁才算看清,老翁的右脚被什么利器削去了大半拉,咋能不疼,所以导致他痛失人事。
二人赶忙撕了行李布料帮他包扎残脚,然后由尾生背起他,不辨方向地急奔,想尽快找到大夫把他救醒。想辨方向也辨不了,因为玉龙争斗正酣,鳞片纷飞迷宇宙。
夜色惭起,雪原无边,尾生背着老翁正行之际,脚下被一样什么物事绊了一下,&ldo;苦球&rdo;摔倒,老人也被撂出去老远,当滚落雪地的一瞬,又发出&ldo;啊&rdo;的一声惨叫,屁股好象坐在了针上一般,一弹跃起,但由于右脚已木然,才一拄地,复又&ldo;哇&rdo;了一嗓子,&ldo;窿嗵&rdo;倒下,坐地上就又叫道:&ldo;幺妹害我,幺妹害我呀!&rdo;
尾生从地上爬起来,找到绊他的物体跟前,哈腰仔细一瞅,原来是一只雪狼。
狼已僵死在雪地上,它面前的雪地上有淋漓的血迹。
老翁开口说话了。他说:&ldo;你们一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吧?&rdo;
尾生薛月偎在他身边,齐声回答:&ldo;是的。&rdo;
&ldo;是这样的。我这两次都是被我幺妹布下的尖刀阵扎伤的呀!就是我们要去投宿的幺妹。遇到尖刀阵,说明我幺妹她,她这几天又处在阴亏期啊,我去也是白去喽。每逢亏损期间,她就要捕狼饨肉以补身子。由于狼是嗜血不顾命的动物,她就利用它们的这一弱点,来捕获它们。幺妹打制了许多锋利无比的小刀,把每次亏漏的血积攒起来,专门用来浸喂刀尖儿,然后把这些饱含奇味的小刀放在寒冷的户外冻三天三夜,其间间隔性地浇水六次,最后结成一根根粗冰棍儿,当然,哪头是刀尖儿,哪头是刀把儿,她是做了清清楚楚的记号哪。最后,她就把这些冰刀运到野外,在地上挖一个坑儿,将刀把埋在土里,让刀尖朝上。在这漫漫雪原上,她撒星星一样埋了无数把刀。这样一来,她要做的工作已经完成,只等雪狼上当了。嗜血如命的雪狼鼻子格外灵敏,很快就嗅到了异味儿,不远百里就能跋山涉水而来,嗅到埋有刀的地方,它以为雪下盖有腐尸之类的东西,就扒开积雪,找到了那刀尖冲上的冰棍儿。它终于发现了味源,就伸舌头舔吮冰棍,当舔到刀尖时,舌头也已被冻木,但也终于尝到了血味儿,就更加满足地舔吸,舌头卷动得就越来越带劲儿,就很容易被锋利的刀尖儿割破,但舌头早已冻木,浑不知觉疼痛,它的血就哗哗地往刀子上流淌,越流越多,它喝得就越来越痛快淋漓,愚不知喝的是自己的血。就这样,它直到血流太多,支撑不住了,就瘫软昏死在刀旁,只等着作我幺妹的补品呐。她自会在第二天天亮来拣僵狼了。&rdo;
第二卷第八十二章敢不敢进&ldo;废园&rdo;睡一晚
薛月问:&ldo;你幺妹既然把刀布到这里,说明这儿离她家也不会太远了吧?&rdo;
&ldo;噢,我来看看&rdo;,老翁手搭凉棚往四野张望了一会儿,然后说:&ldo;是不远了。这边是云丝河,身后是静屏山,缘河再往前走约莫三里,翻过动屏山,山下有个集镇,我幺妹就住在镇边的坟场那边儿。&rdo;
&ldo;你幺妹是人啊还是鬼,怎么住坟场里呢&rdo;,尾生问。
&ldo;当然是人啦。她的家只是挨着坟场,而不是在坟场里边!&rdo;
尾生&ldo;噢&rdo;了一声说:&ldo;原来是这样啊。你要说清唦,别吓着了我的薛月。我对她住哪儿倒无所谓。&rdo;
薛月说:&ldo;天都这么黑了,听说还要经过一片坟场,我们还是趁早赶到她家为好,可别摸到后半夜从那儿过,吓死人唠!&rdo;
&ldo;是。我来背老伯,你把这狼抱上。尽管是幺婶自己布阵干倒的,但我们搭一下手,也算沾点功劳哪,进门奉上,权作见面礼吧&rdo;,尾生说。
老翁的幺妹正要做晚饭的时候,他们三人赶到了。
老翁向两位客人介绍说:&ldo;我幺妹叫花姑,你们就呼她花婶吧。我叫白胡,你们喊我胡伯就对了!&rdo;
花姑生起了旺火,为三人驱寒。
尾生和薛月细观这花姑,顿然觉得非常奇怪。她也象白胡一样不着丝缕,但由于她身为女人的缘故,没有胡须可以用来遮蔽胸前,只有前额头发和两绺长眉均铺胸前以蔽体,相应稀薄些,所以,隐约可见她肌肤白如凝脂,光滑如少女,双峰耸耸然对峙挺拔,面容圆润有光,柳态娇艳如处子,而眉毛、头发却如白瀑布一样飞流直下,飘散及地,只有这一样说明已是百岁老太太了。
火光跳跃闪烁下,从花姑依稀的裸肉上反射出红光,煞是迷离惑人。
花姑见二人浑身上下打量她,尽管作为老太太,竟然也会脸红,闪忽躲避地耷拉下眼睑,从肩项一直蔓延到耳梢,马上开满了一层桃花。她支吾寒喧了几句,旋即起身,让白胡陪着说话,她去做饭来着。
花姑在里屋里徬徨了一周,估计没有发现可炊之物,就掂了一把雪亮亮的利刃出来,直接走向雪狼。
再说那雪狼,刚才被薛月温柔的身子抱了一路,这会儿又躺在火堆旁边,暖和了这么半天,当花姑在它身旁蹲下,就在它头顶上开了一刀的时候,它激灵一疼,活了过来,急缩到薛月腿空间,惊恐万状地环视着屋里的几个人。
花姑伸过手来,揪住狼耳朵,准备下第二刀,它竟发出&ldo;呜呜&rdo;的哭声,浑身哆嗦,仰头望着尾生,抛以哀求的目光,眼角竟然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