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是因为姜念汀在义庄长大,从小与尸体作伴,被游魂缠绕,沾染了噩运,才会满身霉气,活人靠近不得。
可姜念汀清楚,她之所以双手满是霉运,是因为她的不死之身。
她得了上天如此眷顾,便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代价让她无法与人接近,只是轻微的触碰都不行,所以,她因此而被家人遗弃,注定孤苦一生。
次日。
李兴、张平、王翠翠和赵巧儿四人均被传到衙门,与姜念汀一起,跟随傅砚丞和捕快们一起到案发现场。
最先去的是李兴放牛那天滚下山坡的位置。
姜念汀指着那片地,“就是这儿。”
傅砚丞目光投向李兴,满目威严,不容欺瞒,“是这里吗?”
李兴连连点头,“是,确实是这里没错。”
入目之处,的确能看到那片草地有被碾压的痕迹。
傅砚丞蹲下身,用手摸了下被碾压过的地方,因为被糟蹋得厉害,青草已变枯草,他手上沾了不少草茬子。
傅晋赶忙从怀里掏出帕子,递上前。
傅砚丞边用帕子擦手,边看向李兴,“那日你摔下山坡时穿的衣服,可带来了?”
“带来了带来了!”李兴连连指向身旁的捕快,“已经交给这位捕爷了。”
展昀齐将衣服递到傅砚丞的跟前,恭敬道,“属下去传唤李兴的时候,便已让他把东西交给属下了,只是事发时日距今已有二十多天,衣服上面的痕迹已经都被清洗干净了。”
“无妨。”傅砚丞神色未变,接过展昀齐手中的衣物,摊开细细检查了一番。
在看到这套衣服上衣完好,唯独裤子屁墩的位置磨损严重,眼底划过一丝了然,心中已然有数。
“你说你是被姜念汀从背后推倒,一路从山坡上滚下去的?”
傅砚丞目光犀利如鹰,透着几分威慑,直逼李兴。
一股子压迫感无形的笼罩着李兴,他根本就不敢跟傅砚丞对视,只能点头称是。
傅砚丞冷哼一声,横眉怒目,“好大的狗胆,竟敢蒙骗本官!”
李兴吓得一哆嗦,膝盖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人明鉴,就算借小民十个胆,小民也不敢蒙骗大人啊!”
“若真如你所说,你是从山坡上滚下去的,这片地的草顶多被压倒,这大半个月过去,早已恢复如初,何至于碾成一片枯草?分明是有一股很大的力道将你强行拖拽下去,才蹂躏至此。”
李兴正想要辩解,被傅砚丞一记冷眼制止,“人会说谎,证物不会,你这套衣服裤子屁股位置的磨损,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傅砚丞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顿时明了。
滚下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