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容易调控的空调机、柔软的卫生纸、新的香皂、没晒旧的窗帘之类?&rdo;
&ldo;你看事物的阴暗面看得大多了!&rdo;她笑道,&ldo;总之我们可不是来旅游观光的。&rdo;
打开门,里面是大得出乎意料的大厅。厅中央有一套待客沙发和一台大屏幕彩
电。开着不关的电视上播映的是知识问答节目。空无人影。
门两侧摆着大大的赏叶盆栽植物,叶子一半已变色。我关上门,站在两盆植物
之间打量一会大厅。细看之下,厅并没那么宽敞。所以显得宽敞,是因为家具极端
之少。街客沙发、挂钟和大镜子,此外别无他物。
我倚墙看了看挂钟和镜子。两个都是哪里赠送的。钟误差7分之多,照在镜子
里我的脖子也多少偏离我的躯干。
待客沙发也和宾馆本身一样旧。橙色布面已橙得相当奇妙‐‐就好像晒足太阳
又给雨淋了一个星期,之后放进地下室故意使其生出霉斑。在极为原始的彩色影片
时代曾见过如此色调。
近前一看,待客用的长沙发上,一个开始秃头的中年男人以烘鱼干姿势躺着。
起初以为他死了,原来是在睡觉。鼻子不时抽动一下。鼻梁上有眼镜压痕,眼镜却
不知去了何处。看来,似乎并非看电视看着看着睡过去的。不得其解。
我站在服务台前往里窥视。一个人也没有。女友摇铃。&ldo;丁铃&rdo;声回荡在空荡
荡的大厅。
等了30秒,仍无任何反应。长沙发上的中年男人也未醒来。
她再次摇铃。
长沙发上的中年男人呻吟一声,仿佛是在责备自己。随后睁开眼睛茫然看着我
俩。
女友催促似的摇响第三遍铃。
男人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穿过大厅,从我身旁擦也似的进入服务台。原来是负
责服务台的。
&ldo;对不起,&rdo;他说,&ldo;实在对不起。等着等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do;
&ldo;抱歉,把你吵醒了。&rdo;我说。
&ldo;哪里哪里。&rdo;说着,朝我递来住宿登记卡和圆珠笔。他左手小指和中指第二
关节往上竟没有了。
我在卡片一度写上真名实姓,又转念揉成一团塞进衣袋,换一张卡片写下乱编
的名字和乱编的住址。不起眼的名字不起眼的住址。但作为一闪之念的产物两个都
说得过去。职业填作不动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