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时我才理解我听到的一下一定是枪声。我吓呆了。&rdo;
&ldo;那你怎么办?&rdo;
&ldo;我想我曾经大叫了一次。我记得我转身就跑,等我跑出房子,才发现手提箱仍在手里。&rdo;
&ldo;之后如何?&rdo;我问。
她说:&ldo;我走出房子,站在门口,看看那汽车会不会进来接我。我在阴暗处等了一两分钟,没见到贺龙先生,也没见到他的车。根本没有他的踪影。本来是说好他要在附近照顾我的。我全身在抖,躲在阴影里不知怎么办。
&ldo;隔壁人家有两个人走到他们自己门口前面。其中一个人说:&lso;你看刚才我们听到的会不会是枪声?&rso;另外一个人说:&lso;极有可能,我想先去报个警不会错。&rso;&rdo;
我问:&ldo;你当时的正确位置是站在什么地方?&rdo;
&ldo;有前草坪的一棵橘树下面。至少我认为那是一棵橘树。那树很暗,树叶又密。&rdo;
&ldo;又发生了什么事?&rdo;
&ldo;隔邻的人进去打电话报警。我记起贺先生说过,假如我沿了大路走,他看清楚没有人跟踪我,他就会接我坐进车里去。所以我跑向人行道,向街道上下都看了一下,很本没有车头灯,我就开始步行,我越走越怕。我走了至少一百码,看到一座房子,看来完全没有人住在里面。房子里没有灯,全都是暗的。我想他们一定出去玩了。反正我当时急着要离开亮的地方,所以我绕到屋后,坐在后门的门阶上,不知所云地等着……至少等了半小时。我听到警车的警笛声。我怕得仍旧还在抖。&rdo;
&ldo;之后怎么样?&rdo;
&ldo;之后我实在怕屋子主人会回来,我强迫自己站起来,我走呀走呀走到一条侧街,我摸对方向回到大道,我看到一个公车站,站旁有长木凳。我不知道在这样晚的时间,公交车多久会有一次班车,我反正走过去坐下来。你应当不会忘记,我口袋中一起只有三角五分钱。&rdo;
&ldo;后来呢?&rdo;我问。
&ldo;有两辆车在我面前停下来,他们要我上车带我回城里来,不过我看得出他们心术不正,另有所图。有一位年老一点的绅士停车下来,看来他人不错。他说:&lso;小姐,你要等公交车的话,恐怕要好久之后才会来一班了。我要经好莱坞的方向去洛杉矶。假如你需要我帮忙,我可以带你回去城里。&rso;&rdo;
&ldo;你怎么办?&rdo;
&ldo;我因为太紧张,已经有点冷了。我……接受了他的邀请。&rdo;
&ldo;出什么问题吗?&rdo;
&ldo;一点也没有。他是标准好人。&rdo;
&ldo;是他把你带来这里的吗?&rdo;我问。
&ldo;没有。&rdo;她说:&ldo;我给了他一个地址,是离开这里两条街外的。他把我在那个地方放下来,要看着我进我公寓。我笑他说我时常很晚回来,没关系的。于是我跑上一个公寓的梯阶,站了一下,转一下门球,门是开着的,我走进去。门厅里没有人;我等候了一分钟又走出来。那绅士已经把车开走了。我用走路回到你这里来。我敲好几下门,没有回音。我用钥匙开门进来。我决定还是找你比较好;不过我不想……你知道的,我不想你……反正我不想睡在你被窝里等你回来,所以我四处看看找到这条备用毛毯。我也换掉衣服穿上了你的睡衣,把自己裹在毛毯里。
&ldo;唐诺,我看我麻烦大了!我没有梳子,没有牙刷,没有化妆品……我什么也没有。我是一个无主的孤儿,我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do;
&ldo;手提箱现在在哪里?&rdo;我问。
&ldo;就在沙发底下。&rdo;她说。
她把毛毯向下一掀。
动作完全是极自然的,根本不需娇羞做作,不需研究是否可行,她只是把毛毯一掀,自己自长沙发坐起身来。她穿的是我的睡衣,最上两粒扣子未扣住。她弯腰就从沙发底下拉出了那只手提箱。睡衣自臀部紧紧的拖住她行动。
&ldo;就这玩意儿,唐诺。&rdo;她说,整整睡衣坐在长沙发上。
是一只价格昂贵的手提箱。上面没有印姓名,不像用过,反像是全新的。
我试着找打开手提箱。它是上着锁的。
她笑着说:&ldo;唐诺,昨晚上我就试过了。我也好奇里面会是什么东西。&rdo;
我说:&ldo;我来试试看。&rdo;我走去自己的手提箱,手提箱中,我随时放有条硬铁丝备用。它有的时候在使用得法人的手中等于是一支百合钥匙。
一分钟不到,手提箱就被我打开了。
一箱子的现钞。
我听到达芬说:&ldo;老天,唐诺!这……这是……是……&rdo;她惊奇得说不出话来。
我把钱抓一把在手里,说道:&ldo;我们俩人应该合作把钱数一数,如此将来互有保护。&rdo;
她点点头,把毛毯自膝下抽出铺在沙发上。我把整箱钱倒在毯子上。
箱子中共有四万元现钞。
我把钱放回去,把箱子锁上,又把它塞回沙发下去。
&ldo;现在我们怎么办?&rdo;她问。
&ldo;我们现在必需走在警方前面。&rdo;我说:&ldo;我们要在他们查到我们之前,先知道我们站在什么地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