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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雨生正在考試，心不在焉，思維還停留在心怡下午的異常和那些憑空消失的血上。

教室裡，鴉雀無聲，大家都在奮筆疾書。監考老師在講台上無所事事。

按照考前的約定，死黨文舟會在考試結束前10分鍾把答案的小紙條扔到雨生的座位下。

說到文舟啊，真是人如其名：鼻梁上一副上千度的黑框眼鏡幾乎占據了他的大半張臉，疏於打理的絡腮胡子像野草一樣肆意橫生，衣著狠樸素，整個就是活生生從古裝劇走出來的私塾先生打扮。如果不提年齡，還會讓人誤解文舟是雨生的父親或者叔叔呢!雖然他倆是死黨關系。文舟的文學造詣更甭提了：他是南縣某知名報社的總編，才華橫溢的他還曾經發表過幾篇文章。所以啊，每逢夜校考試，雨生就可憐巴巴地等待文舟的救援。

離考試結束還有10分鍾了，心亂如麻的雨生回望了下文舟，文舟也抬頭默契地點點頭。一張狠小的紙條被揉成了小紙團，以極快的速度飛向了雨生。

當文舟伸手時，露出來裡面衣服的下擺。

雨生眼尖，潛意識告訴他那好像是一件天藍色的緞面棉襖，沒扣子，對襟處是用布袋子系著的!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猛地聯想到---

那不是死人穿的壽衣嗎?

文舟見雨生望著自己出奇，就打著手語詢問他：&ldo;發什麼愣啊?快撿紙條啊!&rdo;

&ldo;你，你裡面穿的是……什麼衣服?&rdo;雨生指了指雨生的衣服，又比出了一個問號。

文舟索性掀起了外罩，露出裡面藍色毛衣，織的是元寶針，雨生又看到了裡面的一件白棉線秋衣。

&ldo;有問題嗎?&rdo;

雨生晃了晃腦袋，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是，即使是這樣的穿著也會狠奇怪啊!現在時初夏，室外溫度已經升到20°了，有必要穿得像過冬一樣嗎?更何況地處亞熱帶地區的南縣根本用不上棉襖這種東西啊!除非……除非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雨生馬上又搖了搖腦袋，心想：&ldo;這幾天怪事纏身，都把自己弄得多疑了，我怎麼能懷疑我的死黨呢?再說他又和整個事件沒有關系?&rdo;就在矛盾的心情下，雨生彎下了腰，去撿小紙團。

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只紅色高跟鞋。&ldo;不好，被監考老師發現了?&rdo;雨生慌了神，馬上又恢復成在試卷上瞎寫。幸運地是，監考老師好像並沒有發現小紙團，而是俯下身，默默地看著雨生&ldo;做題&rdo;。

&ldo;哈，考試作弊居然沒被發現?我太幸運了吧!&rdo;雨生心底一陣竊喜。監考老師突然把嘴湊在了雨生的耳旁，詭異地從齒縫裡蹦出了兩個字：

&ldo;夜巷……&rdo;

雨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素不相識的監考老師怎麼會知道他最近發生的事情?況且她為什麼要找上他?這好像……好像突然被髒東西上身了?他居然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雨生就這樣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監考老師，說不出一句話。

&ldo;看什麼看啊?還有2分鍾交卷了，你怎麼什麼都沒有寫?&rdo;監考老師紅著臉，責備著雨生。

&ldo;哦!&rdo;雨生呆呆地答應著。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完全超過了雨生可以理解的范圍。文舟的&ldo;壽衣&rdo;，老師的耳語，乃至心怡的不正常，血，它們好像都共有一個源泉，那就是---

夜巷!

夜巷，這兩個字就像咒語一樣，讓雨生頭疼，讓雨生畏懼。

考試結束了，同學們歡呼雀躍地結伴回家了，教室裡只留下雨生一個人，盯著遠方，發呆……

……

陆

&ldo;&lso;清木&rso;，这代表什麽意思呢?&rdo;走在回家的路上，施人反复斟酌着这两个字，&ldo;清木?它是一个人的名字，还是一个地名，或者其他的暗语?&rdo;

回到家，来不及换鞋，施人立刻打开了手提电脑，在google的搜索引擎上打出了&ldo;清木&rdo;两个字，一共517，000个的符合查询结果令他晕眩，但大多数都是建筑用材公司和医疗美容机构的广告，翻了十多页，一条信息吸引住了施人的眼球---

那是一张硕大的地图，上面用小六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城市名称、河流名称。凭借着卓越的定位感，施人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南县的位置。按理说，所谓的&ldo;清木&rdo;应该就在南县附近。

果然，就在离南县不远处，施人找到了几乎用放大镜才能看得清的&ldo;清木&rdo;---

上面赫然写着&ldo;清木村&rdo;三个字。

&ldo;在清木村一定发生了什麽事?&rdo;施人暗想。於是为了获得更详细的信息，施人又在地搜索引擎里输入了&ldo;清木村&rdo;。这一次奇迹般地只出现了一个查询结果。

施人迫不及待地点开了链接---

清木村，今地名，青阳西十里，南县西北二百余里，临九华，水清木茂，故曰清木。清木自古不与外通，闻其地不祥，其人不善，四邻八乡，无人问津。究其故，未详已。

看来确实有清木村的存在。匆匆下，施人把这一段古文抄在了刑事记录本上，并把刚找到的地图打印出来。终於知道清木村在哪里了，施人立刻做了一些旅行的准备，独自登上了开往青阳镇的长途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