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超冷笑一声说道:“我们好心情你洗脚,你还嫌冷嫌热的,真当自己还是教头,不识好歹,好心当作驴肝肺。”
两人骂骂咧咧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林冲也不敢回话。
他们两个把水泼了,自己去对了冷水洗了脚,收拾收拾,一直睡到了四更。
林冲昨晚双脚烫伤,疼的根本睡不着觉。
董超薛霸趁着店里人都没起,自己做了面汤。
林冲刚起来,宿醉未醒,加上脚上疼痛,既吃不下,也走不动。
薛霸便从腰间解了一双新草鞋给林冲穿,那草鞋的耳朵却是麻编的,甚是磨脚。
董超见林冲走不了,还在后面拿水火棍一直赶着他。
刚走了不到二三里,林冲脚上的泡便被新草鞋给磨破了不少,鲜血淋漓,实在是走不动了。
陆阳虽然交代了智深,让他把林冲在半路上救下来。
但是智深明白,林冲就是放不下清白良民的身份,只想当一个好人。
所以他这一路都是以护送为主,只要保证那两个公人害不了林冲的性命。
智深远远的看着,他知道这两个公人不敢在客店里杀人,于是每到了三人住店的时候便自己去找地方休息,这一路下来都没事,没想到这两个公人竟然会在住店的时候烫坏林冲的双脚。
不过这也让鲁智深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他们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对林冲动手,那就说明他们准备就在近期结果林冲的性命。
他渐渐加速,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一旦出事了,自己可以迅速到场。
董超见林冲实在是走不动了。于是过来搀扶着林冲继续走。
“我遇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到底是犯人还是大爷啊?”
林冲默默不语,他是个善人,更善于自我麻醉。
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料到这两个公人是高俅派来取他人头的。
还以为董超真是好心,自己心里甚至还有点过意不去。
董超扶着林冲又往前走了四五里地,却见前面烟雾笼罩,树木奇形怪状,似龙似蛇。
此处正是野猪林,乃是东京去沧州的必经之路,也是一个险峻的去处。
在这座林子里,但凡有些冤仇的,使些银子,让公人在此处结果了犯人的性命,不知有多少好汉葬身于此。
董超说道:“咱们走了一晌,才走了不到十里,如此多久才能到沧州啊。”
薛霸也配合说道:“我也走不动了,咱们就在此处林子里先歇歇脚,等午后太阳不毒了再走。”
董超搀扶着林冲到了林子里,三人在一棵参天大树下坐定。
智深看他们进了野猪林,心下大急。
野猪林的名号他是知道的,公人处理罪犯就喜欢在这种地方,他连忙向这这边跑来。
董超一松手,林冲便站不住了,哎呀一声靠在了树上。
三人解下包裹,喝了口水。
董超薛霸放下了水火棍,把上衣半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