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一听这个,顿时红了眼眶。
他对着安道全拜倒在地:“请神医哥哥救我老娘。”
安道全连忙将张顺扶起来:“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有话好好说,先不说咱们的关系,我是个大夫,还能见死不救吗?你快起来,把大娘的病症跟我说说。”
张顺哽咽的说道:“老娘半个月前突然喊着背疼,我掀开衣服看了,却是个巴掌大的背疮,正长在后心。”
安道全疑惑的问道:“据我所知,背疮要么是急火攻心,要么就是外邪入体。你老娘之前可是受了什么气。”
张顺有些难以启齿,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还是觉得不应该瞒着大夫。
“我还有个同胞哥哥,唤作船火儿张横。我们两兄弟曾在浔阳江上做些买卖。那时,由哥哥扮作艄公,我扮作客商。等一船人,便将船停在江心。原本过江需要五百文,当时却要三贯钱。我先假意不给,让哥哥一手擒住腰胯,一手拿住肩膀,将我扔下水去。那些客人们怕了自会交钱。等钱收够了,哥哥把他们运到对岸,我再从水下出来,以此生活。”
两兄弟干的活计比较像现在的黑导游宰客,先用一个低廉的价格骗你上车,然后直奔跟他们有联系的商品专卖处,只要不消费足够的金额,就不让你上车,甚至有的还会用暴力胁迫。
“后来老娘知道了,劝我们改行干点正事。我听老娘的话,回了城里。但哥哥就是不想看官差的脸色,死活不肯回来。老娘去找他说道,他却犟嘴说了些不能入耳的话,没过几天老娘就害了这背疾。”
陆阳问道:“既是如此,那你哥哥为什么不来,只有你一个带着老娘千里寻医。”
张顺道:“他自从那天跟老娘吵完架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听说是去了外地联系私商,我找了两天找不到,老娘的病又不能耽误,只能自己一个人带老娘过来。对了神医哥哥,先给我老娘看看吧,叙旧的事不急。”
安道全点头道:“不错,我先给大娘瞧一下病,咱们兄弟晚些再叙。”
他来到床边,张顺很有眼色的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安道全身后。
神医屈身坐下,伸手拿住了张大娘的手腕开始号脉。
大娘脑袋发昏,有些神志不清。
安道全将她的脸板正,挑开眼皮看了一下。
然后又抓住了另一只手。
片刻之后,他起身说道:“还好你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上几天,我也没有办法了。”
张顺一听老娘有救,连连感谢道:“多谢神医哥哥救命之恩。”
安道全摆摆手说道:“都说了,不必谢我。只是有一点,大娘的病挺严重的,要想痊愈得有一月有余。”
张顺问道:“一个月就一个月,我有的是时间。怎么了?”
陆阳小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昨天有个水贼来船上图谋不轨,被安神医失手杀了。他现在要到我那里去暂避些时日,你要想给老娘治病,恐怕得跟着我们一段时间了。”
张顺这才想起来,自己跟这位官人交谈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对面是谁。
“这不是问题,只要能将老娘治好,刀山火海我也敢闯。只是不知道官人高姓大名。”
陆阳自我介绍道:“我姓陆名阳,现在山东济州梁山泊开了一家鱼行,还有阮家三位兄弟帮扶。”
张顺眼神一亮:“原来您就是陆东家。阮氏三雄,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还有活阎罗阮小七。”
陆阳惊讶的问道:“你如何识得我们。”